“我真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了。”餘家安從舌尖吐出完整的語句。
他掀了掀眼皮,重新看向懷聿:“我知道這是一出鴻門宴,我之所以會來,隻是想帶走潘尹川。可惜懷先生不肯給我這個機會……那我隻好選擇,要麼,我和潘尹川一起走,要麼,我和潘尹川一起死。”
潘尹川:???
“可我不想和你一起死。”潘尹川想敲開他的腦子,看看裡麵都是些什麼。
餘家安垂眸,眼底不遮掩地流露出瘋狂和偏執。
“你不用再說話刺傷我了,尹川,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很後悔,我很後悔為什麼留下你在九河市。我很後悔,為什麼沒有早點親手殺了我爸。我沒有騙你,我真是恨他……”
餘家安抓著潘尹川的手用力起來。
“我現在可以毫無顧忌地告訴你了,從我看見你和懷聿一起從車裡走下來,我就要瘋了。”
“你不應該屬於他,你不應該……”餘家安的眼神可怖,像是要吃人。
潘尹川無奈反問:“那我就應該屬於你嗎?”
“你不需要屬於我,我隻是喜歡你,和懷聿不同,我是真真切切的,發自內心的喜歡你。”
潘尹川不適地皺了下眉,但沒能把手抽得回來,他想掏槍,但又怕餘家安動作更快,真把炸彈引爆。
彆的倒是沒什麼。
他父母肯定會很傷心的。
潘尹川皺眉反問:“那你能發誓,說你從來沒有想過將我變成Omega嗎?以後也絕不會有這樣的念頭嗎?”
餘家安沉默了。
潘尹川的口吻冷靜,一字一句地告訴他:“不管你有多少的痛苦和委屈,不管你究竟有沒有撒謊騙我。當你有這個念頭的時候,就注定和我背道而馳了。”
餘家安似哭似笑地說:“那懷聿呢?他沒有強迫你嗎?我隻是想從你的身上得到肯定的確切的擁有,而不是一次又一次被你冰冷的回應刺傷。潘尹川,你太冷漠了……我隻是想標記你。”餘家安從齒間迸出聲音,重複道:“我隻是,想標記你。”
“你總說我刺傷你……”潘尹川納悶搖頭,“可我從來都隻是客觀平靜的表述。我不想和你一起死,也是在刺傷你嗎?”
餘家安住嘴了。
說到底,潘尹川不愛他,所以不管做什麼都讓他痛苦,令他發瘋。
那就不要爭論了。
綁走他!
改造他!
占有他!
這本來就是他一直想做的事……
“懷先生,能放我們走了嗎?”餘家安客客氣氣地問,“您和我們可不一樣,我們這裡誰的命加起來,都不如您一個人值錢。您好不容易走到了位高權重的地步,隻是養了個情人,沒必要為這點占有欲搭上您這條金貴的命,對嗎?”
懷聿一直沒怎麼開口。
他知道潘尹川自己開口比他殺傷力更大。
這一刻,他的槍口還抵在餘家安的額間,沒有一點動搖和手軟。
“鬆開他的手。”懷聿垂下眼,口吻冷漠。
餘家安迎上他的目光:“鬆開?不。我再也不會鬆開了……我覺得您還是看著我和潘尹川結婚比較好。”
餘家安的另一隻手按在了腰間的啟動器上。
您想好了嗎?餘家安這句話沒能問出來。
懷聿驟然抓住他的領子,將人猛地往桌子一摜,緊跟著一記重拳揍在了餘家安的下巴上。
“引爆啊。”懷聿輕飄飄地說。
潘尹川聽見這三個字,腦仁都快炸開了。
彆——
其他保鏢也嚇瘋了,齊齊高聲喊:“懷先生!彆!”
懷聿充耳不聞,又一拳往餘家安頸間砸去。
這一拳要是砸實了,餘家安的頸骨會全碎,當場死亡。
餘家安眼皮重重一跳,不得不暫且丟開了潘尹川的手,整個人往旁邊一滾,躲開了懷聿的攻擊。
懷聿頓住腳步,伸手一勾,就重新將潘尹川抓在了自己的懷裡。
的確是將Alpha的變-態占有欲,體現得淋漓儘致。
懷聿冷笑一聲:“什麼你和潘尹川一起去死?這麼多人在這裡呢。就算一起下地獄了,你也依舊是隻能躲在陰暗處窺探的第三者。變成鬼,潘尹川就會喜歡你嗎?做什麼美夢?你他媽屍體都和他埋不了一塊兒!”
潘尹川很想為自己抗爭一下。
我橫豎都得死是嗎?
那頭的餘家安站直身體,擦了擦嘴角的血:“原來你也是個瘋子。”
“懷先生不怕死,其他人呢?”餘家安頓了下,“我不是說這裡的保鏢。你身邊的人當然都甘願為你去死。可是羅斯州的人呢?基地中校呢?我身上的控製器,可不隻是控製我身上的炸-彈。”
“到時候一起直播給外界所有人看嗎?讓所有人都知道,您懷先生,為了一個情人,把羅斯州所有人送上了天?”
潘尹川:“………………”
不是我說,你們一個兩個的精神狀況真的都很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