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望舒隻愣了一兩秒，便很快往前走了一步，把裴識月推開的距離再次縮短，他說：“我也是。”

裴識月說完就意識到有些衝動，此時聽到他開口也沒多想，隻想趕緊將這一茬掀過去，順口便問：“是什麼？”

問完才覺得不合適，找補的話還沒說出口，梁望舒突然握住她的手，裴識月指尖一顫，被他更用力地握住。

“喜歡你。”梁望舒的聲音很輕，手心卻很燙，“裴識月，我沒有想過要你為我的選擇感到歉疚，我是成年人，有能力對自己的選擇負責，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遠也不知道這件事，但我又有一點高興，你願意把你的喜歡告訴我。其實你離開的這兩年，我一直都很後悔，後悔剛認識的時候對你態度不好，也不愛和你說話，我知道我可能有很多很多不好的地方。”

他想到什麼說什麼，手也握得越來越緊：“但我以後會努力改掉，對你好，聽你說很多的話，陪你去很多地方，你願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

裴識月記憶裡的梁望舒鮮少有這樣情緒外露的時刻，她想象不出他此刻的神情，但通過握在一起的手，卻好似也能感受他的緊張。

她抿了抿唇，心跳不能再快了，梁望舒也不再開口。

長久的沉默後，裴識月往前一步，手試探著碰到他的胳膊，下一秒，整個人都靠了過去。

男生的體溫比手心還高，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裴識月聽見他亂糟糟的心跳，聲音有些悶：“梁望舒，我好像也一直忘記跟你說了。”

他像失去思考能力，硬邦邦地問道：“什麼？”

“能重新遇見你，我真的很開心。”裴識月埋頭靠在他懷裡，一動不動，回憶起剛蘇醒那段時間，仍覺得是短暫人生裡最黑暗的一段經曆。

“我其實有很多機會跟你說再見的，但我不想讓看見我當時的樣子，也不想讓你可憐我。”裴識月閉著眼，眼淚透過柔軟的布料滲了進去，“真的對不起，我以為時間久了，你就會忘記我的。”

梁望舒抬手碰了碰她的腦袋，開玩笑道：“還好你不告而彆，讓我每次想到你都覺得你很可惡，不然我說不定真的會忘記你。”

裴識月心裡又軟又酸，想哭也想笑：“對不起啊。”

梁望舒用拿她很沒辦法的語氣說：“好吧，原諒你了。”

裴識月原先還想在他懷裡再待一會，旁邊忽然傳來幾聲打趣的口哨聲，她才想起來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有點不好意思，忙推開他往旁邊挪了一步。

梁望舒很快又黏上來，牽住她的手問：“怎麼了？”

“你沒有告訴我旁邊還有那麼多人。”裴識月還想甩開他的手，但沒成功，“好丟人。”

梁望舒笑了：“我有這麼不上台麵嗎？”

“誰知道這兩年你有沒有逃過歲月的殺豬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