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識月第一次談戀愛，不清楚彆人家的男朋友是不是都像梁望舒一樣黏人，不管做什麼都要發條語音告訴她一聲。

在第五次收到他的語音時，裴識月忍不住問他：“你是不是要連你今天用哪隻腳先出的宿舍樓也要跟我說一聲。”

梁望舒頓了兩秒，笑著問：“你想知道嗎？”

“不太想。”裴識月說，“你也不用每件事都告訴我，要忙的時候或者忙完告訴我一聲就行了，我又不是那種非要時時刻刻都黏著你的人。”

“那怎麼辦。”梁望舒語氣十分懊惱，但聽著卻十分不真誠，“可我是這樣的人，你不會嫌我煩吧？”

裴識月噎住了，安靜幾秒，生硬道，“不會，不煩。”

梁望舒笑了：“好了，不逗你了，下午有時間嗎？溫鈺提前來和城了，跟我約了晚飯，你要不要來？我還沒跟她說你的事。”

裴識月心裡有點沒底：“她不會真揍我一頓吧。”

“不會。”梁望舒靜了幾秒，又說，“真動手，我會攔著她的。”

“……”

溫鈺和梁望舒定的是七點碰麵，梁望舒不到四點就忙完學校的事，打電話問裴識月要不要先出來見麵。

裴識月許因為晚上的見麵一直很緊張，加上在家又沒事，說：“我來你們學校找你吧。”

“好啊，你等我幾分鐘，我過來接你。”

裴識月覺得他有點大題小做：“不用這麼麻煩，我直接打車，你在學校門口等我就行了。”

“是我要黏著你，你不用覺得麻煩。”梁望舒張嘴就扯道：“我已經打到車了，快到了跟你說。”

裴識月覺得無語又好笑，掛掉電話在家等了二十多分鐘才重新接到他的電話，“你到了嗎？”

“在樓下了。”梁望舒頓了頓說，“我碰見阿姨了。”

裴識月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談戀愛的事她還沒來得及跟父母提，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抓了個現行。

但轉念一想，他們又不是早戀了。

她說：“你跟我媽媽一起上樓了？”

“嗯，在電梯裡了。”大約是有長輩在，梁望舒說話特彆規矩，“等下再跟你說。”

也沒幾分鐘，裴識月聽見開門的動靜，站在沙發旁沒動，聽裴母叫梁望舒進來喝茶。

“不用了媽媽，我們等下要出門。”裴識月已經收拾好東西，隻想趕快拉著梁望舒離開。

裴母也沒說什麼，隻叮囑她不要玩到太晚。

從家裡出來，裴識月一直沒聽見梁望舒說話，抬手碰了下他的胳膊，感覺到他好像一下子繃住了，聲音也很緊繃：“怎麼了？”

她不知道他什麼表情，但隱約能猜出來他在想什麼，“你放心，我媽媽不會在門後麵偷偷看我們的。”

裴識月順著往下碰到他的手，忍不住笑了，“手都出汗了，你這麼緊張啊。”

“沒有，太熱了。”梁望舒拒不承認，收回手說要擦汗，一直等到進了電梯才重新要牽手。

十指相扣。

裴識月笑得有點明顯，梁望舒手上稍微用了點力捏了她一下，硬邦邦道：“笑什麼？”

“笑你是語言上的巨人。”裴識月拿大拇指掐了下他的手背，“隻是跟我媽媽搭一次電梯而已，以前也沒見你這樣。”

“現在身份不一樣了。”梁望舒說，“你媽媽可能已經猜到我們在談戀愛了。”

“知道了也沒什麼啊，我們又不是在早戀。”

梁望舒剛要說話，電梯在五樓停了一下，有人走進來，他抬手搭在裴識月肩膀上，摟著人往後退到角落，沒再說話。

等走出單元樓，他才慢慢開口：“你父母……對你找男朋友沒有什麼要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