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東欒問完,喬延說。
“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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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東欒帶著喬延去了提前訂好的餐廳。
兩個人吃飯也不需要太多的餐品,餐廳隻準備了一個不大的精品包廂。兩人到的時候,餐廳的飯菜剛好上桌,秦東欒和喬延各自去洗了手後,坐在餐桌前吃了起來。
從早餐到晚餐,喬延算是吃了這麼多年以來最圓滿的一日三餐。他平時不餓不吃,餓了吃了胃疼。而在早餐午餐的鋪墊下,晚餐喬延胃口不錯,甚至說吃完後,胃裡也十分的舒適。
兩人各自吃著晚飯,倒也沒有過多的交流。喬延雖然胃口不錯,但飯量還是在那裡,並沒有吃太多。在他吃得差不多時,秦東欒也吃了個七七八八。兩人坐在方桌對麵,外麵服務生來上了茶水。茶水上了以後,服務生離開並且關上了包廂門。
包廂門被關上,包廂裡安靜下來,空氣裡飄散著淡淡的茶香。喬延坐在座位上,手指摩挲著茶杯的杯沿。他的手指清瘦修長,膚色白到像是和白色的骨瓷茶杯融為了一體。
秦東欒看著握著茶杯的喬延,問道:“送的餐還可以麼?”
秦東欒說完,喬延垂著地眼睫一動,抬起來看向了他。
喬延還依然是平時的風格,穿著深色的衝鋒衣,拉鏈拉到了領口。因為膚色過於蒼白,領口處的衣服顏色和他的脖頸形成了一條分明的分界線。他在秦東欒問完時,喉頭下意識動了動,動完的同時,喬延說。
“可以。”
喬延這樣說完,秦東欒淺應了一聲,拿了茶杯喝了口茶。男人進門後,身上的西裝外套已經脫下,他的領帶也早在車上時就拆掉了。襯衫的領口解開了兩粒扣子,露出了他的脖頸和脖頸下的皮膚。
秦東欒的膚色不算特彆白,但也不深。他是那種身形非常高大的男人,可是卻舒展而又不誇張。同時他的四肢和身體都十分有力量感,而這種力量感並不需要深色膚色的修飾,反而因為他略顯冷白的膚色,讓他看上去更有一種立體的清俊感。
喬延看著他領口上的喉結,因為喝茶水的動作而輕動了兩下。他的眼神落在上麵有些失神,也同時在失神中保持著理智,將自己的目光收了回來。
“是隻有今天嗎?”喬延問。
喬延問完,秦東欒抬眼看向他,問:“什麼?”
“送餐。”喬延說。
喬延說完後,秦東欒說:“不是。以後都會有。”
喬延:“……”
“其實不用。”在聽了秦東欒的回答後,喬延沉默下來想了想,對秦東欒說:“我自己會好好吃飯。”
喬延坐在餐桌的對麵,眼睛定定地看著他,鏡片後,他略顯淺淡的瞳色之上都覆了一層篤定過來。
秦東欒看著這樣的喬延,他也沒有反駁,隻淡淡地說了一句。
“是麼。”
秦東欒說完,喬延:“……”
秦東欒的這個“是麼”並不是在反問,反而是一種陳述的語氣說出,像是一種不太信任中的調侃。
喬延聽著他這樣問,眼中的眸光都伴隨著他的心跳輕顫了顫。像是怕暴露出什麼,喬延垂下睫毛,收回了看向秦東欒的目光。
喬延斂神垂了眼睫,而秦東欒則在他有了這些變化時,目光始終看著他。他望著青年清瘦蒼白的身影,和密長睫毛下淺棕色的眼,看了一會兒後,秦東欒說。
“為什麼不想讓我安排送餐?你不能按時吃飯,這樣做對你的身體比較好。”
秦東欒說完,喬延又抬起了頭來。
他是知道秦東欒為什麼會這樣做的,甚至說他理解秦東欒的這個行為。
秦東欒不是個太熱情的人,可是從高中他和朋友的相處就能看得出。他雖然話不多,但能為朋友做的事向來一件不少。他把他當成了他的朋友,他身體不好,那他也會用他的方式,沉默著去幫助糾正他的生活習慣。
這是從他的角度出發的。可是從喬延的角度來看,他覺得有些麻煩。
覺得有些麻煩秦東欒。
喬延這樣看著秦東欒,看了一會兒後,他說:“我隻是覺得可能會有些麻煩。”
“周末還好。但是周一到周五,我早上不知道幾點離開家,晚上也不知道幾點回來。你要另外安排餐廳那邊跟我協調時間做飯送餐,有些浪費時間。”喬延道。
在這樣說完後,喬延說:“如果一定要送,可以隻送早餐。我七點前肯定是在家裡的,午飯我會在學校吃,晚飯……”
說到晚飯,喬延語氣頓了頓,他像是不太自信地看了秦東欒一眼,說。
“我會好好吃。”喬延又做了一句保證。
喬延保證完,秦東欒又抬眸看了他一眼。
這一次,在秦東欒看過來時,喬延的目光也沒有移開。兩人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隔著不遠的距離對視。
喬延沒有移開視線,秦東欒也沒有。兩人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對視著,對視了一會兒後,秦東欒收回目光,道。
“我有一處房子。”
秦東欒說完,再次抬眼看向對麵的喬延。
“離著你住的地方不遠,比你回家坐的那班公交多兩站。”
“我平時會在那邊住,早晚會有阿姨做飯。”
“你晚上可以過來,不管什麼時間,都會有晚飯可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