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太子之死必有蹊蹺!(1 / 2)

春山瘦 今時墨 3714 字 8個月前

初春,太子薨。

東宮太子府。

“太子病重,為何寢殿近兩個時辰無人守夜!”

初春的倒春寒刮著凜冽寒風。

涼亭之中,一人身披玄鐵鎧甲,眉眼冷峭,麵容輪廓鋒利,薄唇隱隱發白。與身上的黑鎧甲是相得益彰的冷。此刻沉眉冷目,更是讓人遍體生寒。

此人便是當朝皇帝的第七子,錦狄王顧延惜,與已經薨逝的太子顧延承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顧延惜四年前奉命前往遼疆收複失地,不日前收到兄長意外離世的消息,日夜兼程趕回大兗。

一群宮女太監跪在冰冷的地麵上瑟瑟發抖,幾乎就要哭出來。

“回,回殿下,”有一個宮女怯怯抬頭,小聲道,“那夜太子殿下說身體大好,忽然有興致,說要作畫一幅,但不讓人跟著,早早的遣了奴婢們不許打擾……”

顧延惜長眉一挑,賀扶亭便續道:“在何處作畫。”

宮女唯諾著說:“回殿下,在,醉雪苑。”

顧延惜鳳眸微眯,折射出攝人心魄地寒光:“醉雪苑?”

醉雪苑地處東宮西南角,有一片占地甚廣的湖泊,湖麵藕花叢生,由於蓮花開時旺盛,乍一眼看去猶如天降鵝絨。

而醉雪苑便是置身其中一間湖中亭。

顧延惜信步踏在長廊上,初春的清冷空氣伴隨著池水涼薄,沁人心脾,十分爽利,倒是個閒適安逸的絕佳之地。

這樣的地方,的確是兄長那樣的性子會喜歡的。

他能想到,被身份,律法束縛的兄長身處這樣的地方,會如何恣意。

從前和兄長一起飲酒時,兄長說他不想當太子,他這一生不想深宮諜影,隻想遨遊山河,畫遍美景。

這樣一個人,最終卻困死一方罅隙。

如此想著,顧延惜扶在圍欄上的手不由得攥緊。

這時賀扶亭走過來,道:“殿下,太和殿那邊催了。”

顧延惜按了按酸痛不已的眉心,連日的趕路,一刻也不曾歇過,困倦之意壓都壓不住,偏生上麵那位又不肯消停。

“走吧。”顧延惜垂下手。

然而他將將邁出亭子半步,忽然餘光一道亮眼視物吸引了他的注意。

昨日下過一場春雨,那枚東西被不經意的落在花圃中,落花和泥土濺上去不少,即便如此也無法掩蓋它的芳澤。

顧延惜半蹲下去,撿起那枚白玉雕琢的牡丹珠花。

“扶亭。”

“屬下在。”賀扶亭拱手道。

“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

聞言,賀扶亭神情肅然,道:“殿下,先太子殿下不是在寢殿中揭難,而是在醉雪苑被發現,當時已經氣絕身亡了,而且,先太子身上還有淤青,此前一定與誰搏鬥過。”

顧延惜站起身來,在亭子邊緣走了一圈。忽然,視線落在不遠河麵的一道波紋上。

半晌,他道:“扶亭,十多年前,遼疆供奉過一塊上等白玉,父皇那時遊曆人間,喜愛雕琢,便將那玉雕成了一朵牡丹花。你還記得嗎?”

賀扶亭道:“屬下記得。那時殿下年幼,尋陛下之時不慎將那已經快要雕成的玉牡丹碰落,其中一片花瓣因此而碎,陛下不得已又用金鑲。後來那朵玉牡丹白中點金,更是讓人歎為觀止。”

顧延惜眸中翕動著晦暗的光澤,他回頭直直盯著賀扶亭:“那塊玉,如今在何處?”

賀扶亭道:“後來賜給沈相嫡女,沈煙華。”

“沈,煙,華?”顧延惜這才撿起那枚珠花,端詳片刻,若有所思的吐出這三個字。

——

“參見父皇,兒臣來遲,還請父皇贖罪。”

顧延惜大步邁進太和殿,爽朗作聲。身上的鎧甲未卸,行動間乒乓作響。

隻見玉案後端坐一人,龍袍加身,滿頭白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