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季南星突然想起什麼,折返回來指著蜜丸:“吃這個的這段時間,絕對不能喝酒!絕對絕對不能!一滴也不可以!”
確認一切無誤後,季南星帶著何一靈推門出去,見魏其暄正在門外涼亭裡坐著。
“高明陽真是高夫人親女兒?”季南星滿臉費解。
魏其暄像是料到了季南星會有此問,壓低聲音道:“二皇子性情乖張喜怒無常,高夫人也是良苦用心,高明陽嫁過去是做側妃的,如若不討二皇子歡心,怎麼存活?”
季南星經由那句“空空蕩蕩”後完全可以想象皇子府中的水深火熱,但有些不能理解,將女兒養的寡言內向就能討二皇子歡心?
“內向、沉默、受了委屈喜歡低頭隱忍,你不覺得這與某人有些像嗎?”
季南星正想感歎這是什麼狗血白月光大戲,話到嘴邊突然卡殼,魏其暄描述的這個某人怎麼越想越......
她震驚的看到對麵人,衝著她點了點頭。
不是?二皇子不是一直在欺負原主嗎?怎麼可能......季南星突然想起了一種說法,有些男生碰到越喜歡的女生,越愛欺負人家。
季南星:我要吐了......
這個二皇子是什麼垃圾人嗎?皇帝和太子也不管管?而且那叫簡單的欺負?那是在往死裡逼吧。
季南星肚子裡憋了一百句對二皇子的臟話,奈何一句不敢說,硬撐著等到高夫人走來,交代了情況,結了15兩診金,才匆匆返回醫館。
聽到馬車聲響,鐘夏見季南星黑著臉怒氣衝衝的走進來,尚未開口,就聽見季南星“啪”的一拍桌子:“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莫名殃及的鐘夏:?
他湊到季南星身邊:“魏其暄呢?回魏府了?他姨母沒給你結診金還是怎麼了?這麼大氣性?”
季南星眯著眼,看著男人那張精致鮮活的麵容,決定怒氣東引先把那日尋春坊的帳算了:“你在杏林問道那幫人麵前偽裝舔狗,是想將我推至風口浪尖?如此一來你鐘夏進可攻退可守,做什麼糊塗事都是我季南星授意?”
鐘夏大力點頭:“對啊!”
聲音洪亮,理直氣壯,氣的季南星腦瓜子往往作響。
“你居然就這麼大言不慚厚顏無恥的承認了?”
“對啊!你是院長,你不抗事誰抗事?整家中心醫院上萬員工,哪個不是院長的舔狗?”鐘夏言之鑿鑿道:“你不能因為這是雲朝,院長就不做項目第一負責人吧?”
說罷,鐘夏危險的眯起眼睛,狐疑道:“你是不是被這裡一些不好的想法荼毒了?”
季南星還陷在鐘夏理直氣壯的反駁中,沒理解鐘夏的意思。
鐘夏見季南星沒反駁,麵色一冷:“我告訴你,雲朝是男尊女卑,大部分女人隻能掙紮在方寸後宅沒錯,但你生在紅旗下可不能被這影響,越逆風越要狠,尤其是你如今頂個第一美人名號,不狠,活不下去的!”
季南星愣住了,她沒想到鐘夏會跟她說出如此一番話,幾乎是一針見血直擊了她如今的困局。
她猶豫一瞬,將二皇子的情況和今日整個診療過程與鐘夏進行了分享。
“那日尋春坊外刺客,是二皇子手筆!”鐘夏和季南星異口同聲道。
兩人在複盤那場刺殺時,抽絲剝繭尋到了兩處疑點,第一,刺客為何偏偏要挑季南星從尋春坊離開這段路動手,要說是因為天色以晚,季南星每日從長公主府請脈回來,天色都不早,而且這段請脈已經成了季南星的固定行程,按道理更好伏擊。
針對這一點,兩人分析認為,是季南星的出行任務不同,去長公主府某種程度上叫“公差”,往返都屬於給長公主的“效力時間”,刺客的背後之人並不想招惹長公主,所以按兵不動,但去尋春坊屬於季南星私人活動,此時動手可以將對長公主的牽扯降至最低。
第二,那夜季南星在銀針刺中黑衣刺客眼皮時,暴怒的刺客選擇了用拳頭砸下,而不是他手上更趁手的長刀,也就是說刺客沒有要殺季南星的意思,更偏向於綁架。
這人忌憚長公主,又能讓淩少安這位誠王之子十分緊張,同時還對季南星有興趣......結合今日季南星從魏其暄嘴裡聽來的消息,幕後之人呼之欲出。
“讓我猜猜,你今天給高明陽頭孢,又警告了她不能喝酒,你想借刀殺人?”
季南星搖搖頭:“我隻是多給她一個選擇,萬一真到了生死關頭,這刀要不要借,還得看她自己。”
鐘夏盯著季南星說話時隱隱透出的一絲陰冷之感,隻覺得心臟亂跳兩拍,有些興奮。
“所以.......”
“咚咚咚。”
一道敲門聲突然響起,打斷了鐘夏的話音,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看向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