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林清為何五日後的疑惑,小學徒回道:“雲閣閣主易長青和王家家主王致飛此時都不在上京,接到家主消息後已經在快馬加鞭趕回,按照路程最快五日。”
陳林清哼哼兩聲:“杏林問道那位袁成光到處嚷嚷,說季南星身後有高人指點,她自己其實不通醫道,簡直胡扯!我觀察季南星這幾日接診量都在九十往上,什麼高人有這般精力?”
一個深淺莫測的季家二小姐,一個莫名其妙的“火神派”鐘夏,陳林清忽然心情很好,他摸了摸廣醫堂門口那塊“陳林清輸於季南星”的牌子,腦海中浮現出了陳三熒那張年輕他許多的麵容。
這小侄子既然能越過他這位叔叔當上新一任家主,也應該能維護陳家利益不被外人侵蝕吧?如若這點都做不好,還當什麼家主呢?
“你去何氏醫館看診,順帶和季南星聊一嘴,提提五日後天醫會這事。”
送走最後一位患者,季南星癱軟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旁邊是已經累到睡著的何一靈。
“多少積分了?”鐘夏眼皮一粘一粘,看著也快陷入夢鄉。
眾人已經累的晚飯都不想吃,隻想小睡。
“623.5”季南星有氣無力道:“有個患者說,五日後天醫會高層聚首開會。”
“怕不是衝著咱們來的吧......”鐘夏說著,頭一歪睡著了。
季南星伸出幾根指頭撐住自己雙眼,艱難起身呼喚錦兒,準備出發去長公主府請脈。
錦兒:“星啊,徭役也沒你這麼狠......”
長公主看著跪在正殿的兩人,一時有些分不清誰是病患誰是大夫,這兩人麵色蒼白眼圈黑青,均是一副虧空之象,特彆是季南星,好歹過去也是世家小姐,此時淩亂又萎靡,頭發歪七扭八活像熬了幾個大夜。
“你們倆......被工部拉去徭役了?”長公主不確定的問。
錦兒:看吧,這誰看誰都得說是徭役回來!
“回殿下,奴婢日日夜夜醉心醫術,時時刻刻謹記身負醫治殿下之責,晝夜學習不敢耽誤。”
錦兒看著季南星一頭磕下,話裡話外和在醫館時判若兩人,也跟著磕頭道:“回殿下,奴婢日日夜夜醉心武術,時時刻刻謹記身負保護殿下之責,晝夜練習不敢耽誤。”
長公主:.......這倆人是真病了吧?
季南星捏著大腿打起精神,給長公主請脈,這些日子小劑量激素和溫補氣血的湯藥輪番填補,長公主身體好了許多,但下肢關節依舊疼痛難忍,同時因為免疫力低下,有尿路感染的情況出現,小便時淋漓澀痛。
針對尿路感染,左氧氟沙星其實更好一些,但季南星尚未解鎖,隻好退一步用頭孢代替。
“殿下,奴婢有一事相求,奴婢想離京一月,去往靈山武林大會。”
長公主詢問緣由,季南星支支吾吾後,坦言今日於醫館門口拾到一張紙條,上寫“太白,候於靈山。”
“南星,你說李太白會是什麼人呢?”長公主目光迷離,心緒不知神遊何處,這些日子她召集了許多交好的文人墨客參悟那篇《夢遊天姥吟留彆》,隻可惜各個都驚呼詩仙臨凡,又各個都參悟不透其中奧秘。
季南星一本正經道:“家父曾言,李太白,是詩仙,也是劍客。”
“劍客?”長公主麵頰一紅,不知在想些什麼。
季南星崩住嘴角,上次她請脈時,為了今日懇請離京之事,編了一段季墩過去給她欣賞《將進酒》的故事,同時將內容告於長公主,表示此詩也是出自李太白之手。
早在“鴨園”時,季南星就發現長公主對於男子的偏好,多是文人書生,詩仙《將進酒》一出,長公主夜夜誦讀,竟是讀的有些浮想聯翩,此時聽聞李太白還是位劍客,更是心生向往。
對此,季南星毫不意外,李太白何等人物,華國老百姓哪個沒被《將進酒》拿捏過?即便是在異世,白哥依舊輕輕鬆鬆大頂流!
“既然是你父親舊友相約,自是應當趕赴,隻是此行路途遙遠,不妨讓徐金豹護你一路同行。”
錦兒猛然抬頭,居然把師父拉出來了?
季南星磕頭謝恩,長公主派徐金豹,保護她是假,想生擒“李太白”逼問秘密是真。
但無所謂,反正擒不到。
而且她已經想好了此行空手而歸該以什麼手段搪塞長公主了。
臨出“漱羽殿”時,季南星聽到了遠處,長公主吩咐墨蘭將東遊園收拾出來,好好打理一番以待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