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穢覺得不對勁,這小子之前對她沒這麼客氣呀,
她望向四周墓地,難不成被野鬼附身了。
真正的鬼就在她身旁,白枕一臉不屑看著趙長奕。若不是這小子太菜,他何苦要浪費時間回到本身,害師姐白白受傷。
“你這人,從何而來?”趙長奕被人白一眼,心裡不爽。
“你管我呢。”白枕嗤笑。
“離阿洛道姑遠一點。”趙長奕表情嚴肅,仿佛白枕是什麼吸人驚魂的野鬼一般。
“這是我小師弟。”洛穢及時開口,免得兩人產生誤會。
白枕聽到這話,點頭,對洛穢露出乖巧的笑容。
趙長奕聽這話,來了勁,露出嘲諷道:“你知道阿洛姑娘的師弟是誰?”
“是誰啊。”白枕好奇。
洛穢剛要開口提醒趙長奕,卻被旁邊男子拉住衣袖,看白枕眼裡的壞笑。她知道,師弟又要捉弄人。
趙長奕決定讓這小子開開眼界。
“白枕可是曾經的長淩宗弟子,天賦異稟,在符咒術上毫無對手。”趙長奕說起白枕的事跡,如數家珍,“他可是我門的恩人,指點過我師父。”
說到這,趙長奕眼裡露出向往:“他手裡有一紅痣,天生祥瑞之兆。
趙長奕說完,對麵男子沒有露出想象中的惶恐,反而玩味微笑。見那男子撩起銀白衣袖,抬起左掌,一股不詳的預感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謝謝你的誇獎。”白枕露出手心的紅痣,揮揮手。
趙長奕彷佛被雷劈中,不可置信,對麵那妖豔男子果真是白枕,他腦袋一疼,暈了過去。
洛穢上前查看,見趙長奕沒事,但為何像變了個人般?
想不通的事情那就先不想。
二人合力將趙長奕帶回褚家。
褚家。
“師弟,師父最近可安好?”洛穢問白枕。
最近春季,桃花遍野,她思量劍神羅長君恐怕四處遊山玩水去了。
白枕眼中笑意消散,隻安靜看著她。
一人之力何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一個念頭在洛穢心中升起,她感覺腦袋嗡嗡響。
午夜。
洛穢躺在床上,腦海中不斷回想白枕說的話,心就像破開一大洞,冷風直灌。
長淩宗一百年前經魔族入侵,死傷無數,能者皆當場身隕。
劍神羅常君憑一己之力保護宗門,擊退魔族,但使用禁術,違反天道,身死魂滅。
如今的長淩宗隻剩下遊弋師兄和幾個年邁師叔在打理,這一百年間早已落寞。
中極州本是全境最富饒之地,因劍神身隕,長淩宗落寞。魔族大舉進入,修真門派都想插一腳。
曾經寧靜祥和變成現下的紛爭四起。
長淩宗借羅常君的劍氣庇佑,雖不受侵擾,但宗內大多老弱病殘。當下弟子資質普通,爭不過外麵的豺狼,也隻能獨居一處,勉強度日。
此刻,洛穢的困惑都有了解釋。
她下山時,羅常君對她說:人之一生,如白駒過隙,切記不回頭,莫強求。
洛穢的淚水滴在地板上,那樣厲害的劍神也會死嗎?她不明白。
微風拂動,一朵花飄在洛穢眼前,是羅常君從魔域帶回的符羅花,花瓣展開,泛出點點銀光。
洛穢起身看向窗外。
桃花樹下,白枕一身藍衣,手持一把木劍。見洛穢探出窗外,他嘴角上揚,開始舞劍。
木劍轉動,縷縷月光從天飄下。氣流旋轉,桃花跟隨劍招晃動。
行至最後,空氣中凝固著無數光點。劍收,月光滴落。
禦器術第一式,劍引月。
“師姐。”白枕笑著對洛穢說,“我將我的符羅花送你,彆再難過啦,你還有我。”
洛穢看向白枕,男人眼裡露出的與三百前的少年模樣重疊在一起,但是好像又有些不同。
“謝謝。”洛穢低聲回答,她看著手中的花,沉默不語。
“不用謝。”白枕耳朵好使,聽見這話,咧嘴笑道。
“等參加完試煉,回到宗裡,你還是要好好練劍。”洛穢整理心情。
她剛才一眼看出白枕在刻意控製呼吸,師父的衣缽可不能斷送在他們手中。
“好。”白枕人生準則之一:聽師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