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穢與白枕剛踏出房門,守在門口的開宸、開昀連忙起身。
“老祖,老祖。”開宸手足無措。
昨日他目睹洛穢的風采,終於知道什麼是高手。最重要的是,這個高手是他們長淩宗的大佬。
“老祖。”開昀對洛穢抱拳作揖。
洛穢默算輩分,二人是開字輩,自己是雲字輩,中間隔了三代,這聲“老祖”她應該擔待不起。
“小蓮呢?”洛穢四處看去,不見小丫頭的身影。
“她受魔氣侵擾,正在泡水休養。”白枕從懷裡掏出一玻璃瓶,裡麵有顆吸水的蓮子。
洛穢歎氣,四人一妖,除了白枕沒有一個抗打。一會兒那群修士如果動手,他們不一定搶得過。
“洛穢。”顧鈺持劍從遠處走來,一身玄衣,左臂係黃綢。神情冷漠,正如他手中的銀劍,寒冷刺骨。
“何事?”洛穢瞅一眼顧鈺手中的劍,暗自比較一番,還是她的玉鋒劍厲害些。
“我送你去大殿。”顧鈺收劍側身,示意洛穢在前。
“好呀。”白枕挽著洛穢手臂往前走,瞥一眼顧鈺,頗有耀武揚威的感覺。
顧鈺握緊手中劍,轉身跟在他們二人身後。
“為什麼顧前輩要親自來接老祖。”開宸覺得前麵三人的氛圍不對勁。
“走吧。”開昀重拍開宸的腦袋,心想,要是能給這小子拍開竅就好了。
“洛穢來了。”
“快看,洛穢。”
“三百年前那個以一敵十的洛穢……”
廣場烏壓壓一片人。
洛穢從大殿後側走近,遠遠就聽見數百個修士嘮嗑。對象剛好就是她,有嘲笑,有敬佩,有漠視,也有看戲。
她一出現,人群討論聲更大,春季太陽讓人格外有些燥熱。
大殿正門口,寧知遠和蓬元宗五位長老已落座。徐臨一站在中心興奮跟洛穢招手,台下有些驚訝聲,他立馬裝做沉穩,眼裡依然都是笑意。
洛穢衝他點頭,五人停在人群最前方。
“靜。”
守衛四側的黃衣弟子施法升起羅盤,金光和避塵珠的柔光交錯。
寧知遠起身,手中捧著一玉盞,嗓音低沉而悠遠:“今日乃是試煉結束之日,我宗拿出寶物玉醴泉一壺,它屬於長淩宗洛……。”
洛穢在心中默數時間,變數要來了。
“寧掌門,我不同意洛穢的第一名。”人群中走出一赤衣男子,打斷寧知遠的講話。
洛穢遭受一番他的鄙夷,隻見他轉身對所有人說:“她根本就是在耍詐,先是以小派身份得到上上簽,走捷徑進入琉璃湖,她不是自稱毫無修為嗎?怎麼可能自己打敗禹蛇。”
熱油中滴進一滴水,人群開始沸騰起來。
“憑什麼,她本是化神期修為,還與我們這幫後輩爭東西。”
“對啊,她可是禦器第一。”
洛穢不發言,這些修士越說越激動,??個個麵色漲紅。她左手持劍,右手大拇指揉搓食指。目光看向台上的寧知遠和長老,最終做決定的人是他們。
“你們挺搞笑。”白枕出聲,桃花眼微眯,環視在場眾人,“怎麼,比你們強也有錯嗎?”
“寧掌門,此次試煉並沒有要求化神期不能參與吧?”徐臨一身旁的淩雲霄提問。
“確是如此,可……。”一個長胡子長老猶豫回答,可自古也沒有哪個化神期的修士屈身來和小輩搶東西。
“恬不知恥,跟長淩宗一樣。”人群中冒出這句話。
本不想和他們計較的洛穢抬起眼皮。
先前在琉璃湖就有幾個修士大放厥詞,但他們顧忌身份好歹還收斂一些。如今這個大場合,這些修士嘴巴一點都不乾淨。她已經可以想象,中極州的長淩宗又是哪種境地。
在她拔劍之前,說話那人腳底突然打滑,原地摔到腦袋,暈了過去。
身旁的白枕對她抿嘴一笑。
“洛穢,大庭廣眾,你還想再仗勢欺人不成。”前方赤衣男子見此,繼續大罵洛穢。
他將洛穢前三百年所做的每一件被人爭論之事翻出來:幫助魔族逃脫,放走大妖,無視求救的修士……
在場之人,大多小輩。
原先聽說洛穢也都隻知她禦器第一的名頭,他們不明白為什麼這樣一個天才卻被老人說是冷漠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