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鳥逆襲計劃 滄瀾城春煙樓(2 / 2)

“師姐?你怎麼還記掛著這小子,說不定他早就修行有成,不知在哪個宗門快活呢。”白枕踢著地上的石子,話中帶點醋意。

沒有察覺這醋意的洛穢走在前麵,邊看風景邊道:“當年在無妄崖他逃開後,答應我會好好生活,學習術法,我想看看他現在如何。”

若他一生平安無虞,她也不算枉死。

沒聽見身後男子說話,洛穢轉頭看向白枕。男子舉著一把折扇為她遮陽,麵上裝作不在乎的樣子。但她知道,因為聽進去,所以不想和她這樣的傻子說話。

某一年,洛穢來到滄瀾城尋一位同門的家人,將同門的遺物交給他們。洛穢踏進今日那條胡同,打開那道木門,隻看見一位年過八旬的老人和一位六歲的孩童。

那孩子見了她,粘著她不放。後來洛穢知道,他們二人是同門在世上僅有的親人。從此洛穢路過滄瀾城,都會去看望他們。

三百年前,她剛到滄瀾城,老者渾身是傷找到她,告訴她小孩被魔族抓走。能在中極州悄無聲息抓人的魔族不是等閒之輩,但洛穢彆無選擇。不知是為了同門死前的那一句放不下,還是可憐那小孩和自己一樣的身世。

等她趕到無妄崖,老人身死,她拚著最後一口氣送小孩離開。那小孩臨走前對她說:“阿洛姐姐,我一定會好好生活,學習術法,不再做一個弱小之人。”

不再做一個弱小之人,這也是洛穢的願望。但她如今修為全無,好像也沒有覺得失望透頂。

一件銀白法衣披在身上,涼意從外送至體內。

“師姐,多大人了,也不知道多帶兩個祛暑珠。”

白枕從包袱裡翻出一個香囊掛在洛穢身上,從頭到尾檢查女子身上有沒有中暑。

“我身子沒這麼嬌弱。”洛穢無奈,她如今雖是個凡人,但也不是一點生活常識都不懂。

白枕圍著她打轉,必須要親自確認她身上的符咒、法器有沒有帶齊全,洛穢鼻尖傳來熟悉的香味,如果生活能這樣下去也挺好,她和師弟還有那些潛力無限的弟子,一起在長淩宗生活下去。

拐角一玄衣男子吸引她的注意,男子腰間的碧綠掛墜很是眼熟。可是一眨眼,那人消失在街上。

“師弟,你還記得我的清音鈴嗎?”洛穢想跟白枕確認某一件事。

白枕短暫愣住,隨後立即回道:“知道呀,通體碧綠,音色純淨,是你用風雪劍鞘煉製的,當年我跟你求了好久,你都不送給我。”

“我剛才好像看到那個小孩了。”洛穢確認那人的身份。

那人腰間的綠玉是她臨死前,將清音鈴的內芯取出,送給小孩保命用的。

“師姐莫不是魔怔了,那小孩要是能活到現在,怎麼會不回家呢?”

大掌貼上洛穢的額頭,洛穢拉下白枕的手,堅定道:“我確定是他,我們去找找,我想問問他三百年過得如何。”

“好。”白枕指尖掐訣,綠光飛出,方向是滄瀾城西方。他拉著洛穢的手臂,傳送陣升起,兩人身影消失在街上。

一紅袍顯現身形,他看著二人離開的方向,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滄瀾城西方鄰近另一城池,白天是各種茶樓,晚上旗子一掛就變成煙花之地。最出名的是“春煙樓”,其中待客的女子皆賣藝不賣身,才情出挑,樣貌出眾,不論種族,隻看美貌。

等兩人趕到,已到黑夜。

洛穢停在春煙樓前,黑臉問身旁人:“師弟,你確定他在這?”

“我的尋靈決應該不會出錯。”白枕略帶尷尬,時隔幾百年,兩人再次回到這座花樓前,而且都是同樣的原因,找人。

“這次,你先?”洛穢握緊玉鋒劍,不邁腳,仿佛有一種逼良從娼,立馬要舍生取義的壯烈。

白枕自覺後退一步,躲在洛穢身後,意思很明顯,讓身前人先走,上次的教訓他還銘記於心。

這番二人的推脫早已落在春煙樓的老鴇眼裡,她原以為是兩個小修士臉皮薄,不好意思進來。待她睜眼看清楚,頓時心裡歡喜,這不是複活了的禦器第一嘛。

老鴇邁著優雅的步子向兩人走來,還沒等洛穢離開,她指尖掐訣,一道法陣攔在二人麵前。

老鴇手指輕點洛穢的手臂,魅惑的嗓音發出:“洛道君,好久不見呀,進來玩玩?”

被戳中的洛穢覺得渾身酥麻,白枕雙手掌握著她的雙肩,涼意從法衣上傳來。她清醒一些,尷尬笑道:“花媽媽,好久不見呀,那我們進去坐坐?”

老鴇眉眼傳情,手掌輕拍,街上人群消失,數十位婀娜女子從春煙樓走出,開始走奏樂歌舞,好似人間仙境。

“花媽媽還是如此熱情。”洛穢難得局促,帶著白枕走進春煙樓。

走在後麵的老鴇和白枕對視一眼,男子冷漠的藍瞳孔露出寒意,她身形輕微站直。等兩人進樓,人群再現,她對眾人道:“各位客官們,今日來了兩位貴客,大家明日再來吧。”

不等眾人反應,樓裡所有人皆被動送出樓外,有的人連褲衩都沒提上,隻見春煙樓歌舞依舊,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