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爻帶他去找老師報道,然後把他一個人丟那就上課去了。學校就怎麼大點,就不信周遣會蠢到連教室都不會去。
周澤爻對於大一的課程還是有些興趣的,而且今天這個教授講的很仔細,一直到下課,他的筆記本就記了滿滿幾頁。
下節課是英語課,雖然他英語這科非常好,但是他本人並不喜歡英語課,很難想象,他是怎麼做到不喜歡英語但卻學的精通的,還是學霸級彆。
他坐在最後麵的靠窗的位置,那裡沒有人坐,顯得他一個人孤零零的,但是他覺得這樣等會兒能睡個好覺。
這間教室在一樓,他趴在桌子上,能看到外麵在籃球場上打球的幾個男生,籃球被他們傳來傳去,最後落到了一個白色衣服的手裡。
他蓄力一投,進了個三分,惹得一陣歡呼。
樹葉劃過天空,在空中短暫的打了個轉,又在陽光的照映下輕飄飄的落於地麵。
周澤爻看的入迷,情緒也被帶動,不僅笑了還讚歎道:“好球!”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虞紀拿著瓶水,她穿著今天早上那一件白色外套,剛好把肩頭的傷遮住了,遞給剛剛他誇過的那位白色衣服的男生,他們好像聊到了什麼有趣的話題,相視一笑。
見虞紀笑的那般開心,說實話,周澤爻覺得呼吸都不順暢了,感覺被人扼住了喉嚨,呼吸不上來。
他是誰?
突然那白色衣服身邊一個人大喊了“嫂子”,白色衣服的男生惱羞成怒的說不要亂叫,虞紀則是笑了笑說了什麼,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那一刻,周澤爻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落了地,手漸漸攥緊成拳,他感覺心口有一團火在燃燒。
他直直盯著虞紀,不知道是何緣故,虞紀向他這邊看了過來,他下意識的就轉過頭繼續睡去,也不管虞紀看沒看到他。
到了快上課的時候,周澤爻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他感覺到身邊坐了個人,他沒睜眼,而是將臉埋得更深了。他還是要點麵子的,他睡覺的樣子肯定很醜。
虞紀被他的動作可愛到了,輕聲笑了下。
她剛才隻不過來送瓶水,居然一眼就看見了坐在窗戶一個人的周澤爻,更好笑的是這小屁孩兒還躲?
虞紀撐著一隻手看他,調笑道:“英語再好,也不能上課睡覺吧?小學霸?”
聲音輕飄飄的,好像一陣風刮過耳畔,他覺得一陣癢癢的,於是半夢半醒的睜開了眼睛,剛睡醒,對於虞紀還沒有什麼反應。
虞紀毫不留情的一陣低笑:“噗,哈哈哈,你也太可愛了吧?”
清冷通透的聲音落入周澤爻耳中,仿若掉入湖水中,濺起巨大的水花,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水波,他幾乎是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周澤爻瞬間直起了身子,拍了拍臉讓自己醒神,耳朵卻情不自禁的染上了紅暈。
這女人什麼時候來的!
冷靜了片刻,他又恢複成了那副高冷的模樣:“你來什麼?我在上課。”
“哦,”虞紀瞥見他耳朵上的紅暈,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你說的上課就是睡覺啊?嗯?”
“沒有,”周澤爻打開桌子上的筆記本,看樣子要複習似的,“我隻是困了,就眯一小會兒。”
虞紀沒再過問,她打了個哈欠,這回輪到她困了。仰頭癱倒在座椅上,頭靠著後排的桌子,閉上眼睛打算睡會。
周澤爻的目光注意到了她的動作,但是他沒有轉過身,隻是故作輕鬆的問道:“你很困嗎?”
虞紀:“嗯。”
她能不困嗎?她都快困死了,昨天半夜又出去了,淩晨三點才回來,早上六點就起來了,總共才睡了三個小時,還得強打著精神,可困死她了。
窗外穿來優美動聽的鳥叫聲,周澤爻被吸引了過去,他轉過頭去看窗邊落下的一隻小鳥,乖巧的向他歪著腦袋,隨後又撲騰著翅膀不知飛去了何處。
周澤爻又轉過頭去看虞紀,見她呼吸平緩有序,看來是睡著了。
他輕手輕腳的從書包裡,拿出一本空白的草稿本,拿起鉛筆勾勒起了大概的輪廓。
溫暖的日光不知何時爬上紙張,如竹節般清瘦的手指,輕輕捏著塊橡皮擦掉多餘的部分,一張不算很醜的側顏就完成了。
周澤爻突然覺得時間仿佛回溯,他總覺得現在的一幕幕有點過於熟悉,仿佛早就經曆過一樣,可又始終想不起來。
他撕下這張畫,視若珍寶般夾進了專業課的書裡,虞紀微微動了幾下,像是要醒過來的跡象,他略微慌忙的將桌子上的東西,都一股腦的塞進了書包裡,生怕被虞紀發現了。
下課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虞紀略帶煩躁的醒了過來,她抬手揉了揉發酸的脖子,又打了個哈欠,看起來真的很困。
“你就收拾好了?”虞紀見他連書包都收拾好了,起身往外走去,“那走吧,我帶你去外麵吃飯。”
二人剛走出教室門,就在門外碰見了一個不速之客。
“虞紀?你怎麼在這裡?”蘇璟生問道。
周澤爻眉頭一皺,下意識的排斥這個剛才在虞紀旁邊湊的男生。
“哦,給你介紹下,這是我……”虞紀轉過頭去看周澤爻,見他一臉不高興,拍拍他的肩,“呃……好朋友,哈哈,朋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