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虞紀開心的事,是什麼呢?
“這是……”
周澤爻無聊的一直往下翻相冊,在最底下不起眼的合集相冊裡看見了一個被上了密碼鎖的相冊。
“唉?奇怪……以前怎麼沒有看見有這個相冊?”
雖然他平時沒這麼翻看過相冊,但是對於這個來路不明的相冊,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懷著好奇的心情點進去,在密碼解鎖的下方選擇了指紋解鎖。
指紋落下的那一刻,相冊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往終於得見天日。
相冊裡的一張張照片和無數的視頻映入他的眼簾,他不可置信的翻著每一張,每張都看得仔仔細細,他生怕自己看錯了。
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快要被眼前的一幕幕活生生溺死一般。周澤爻簡直是不敢相信,他驚慌的轉過身去問阿婆,“阿婆!你看這個人!他是我嗎?!”
阿婆眯起眼仔細看著照片又抬頭看了看他,笑道:“是呀小夥子,這是你女朋友吧?生的真是周正,頭發也很有個性呢!”
阿婆還在笑著,可周澤爻早已麵色泛白。
在突然間的某一刻,心裡的防線崩潰,頭就像被塞進了一個壞了的老式錄音機,不停泛著翁鳴和喧雜的人聲,視線就如戲劇落了幕般,身體不受控製的向下倒去。
“咚——”
周澤爻突然暈倒,可把阿婆嚇了一跳,明明上一秒還有說有笑的,下一秒就倒地上了!
“哎喲!小夥子!小夥子你怎麼了呀!”
“不會是中暑了吧?”
“散開點散開點,彆圍著他呀!”
“喂,120嗎?我這有有人突然暈倒了,對,在xxx路柳春街……”
人越圍越多,很快便被圍得水泄不通。
“嗯?”虞紀從冥想中回過神,見方才周澤爻呆的地方被圍著,不禁感到疑惑,“怎麼這麼多人?出什麼事了嗎?”
得快點找到周澤爻他們,他們要是被人群衝散了就不好找到了,那多麻煩。
她擠進人群裡,努力尋找著周澤爻的身影,卻在剛才的花攤旁,看見了陷入了昏迷不醒、臉色蒼白如紙的少年,和守在他身旁的虞紀薇和虞薇。
那一刻,理智斷了線般,腦海裡不禁浮現出一個似曾相識的場景和此刻完全重合。
虞紀站在那裡許久,腳步沉重到邁不出。
在三年前,周澤爻也是這般毫無血色、不省人事的倒在她麵前。
直到被路人撞了一下,虞紀才慌忙上前,將人擁到自己懷裡。
“周澤爻!周澤爻……”
一聲聲的呼喚,卻始終沒有回應。
“彆離開我了……算我求你了,周澤爻……”
懷裡的人始終沒有反應,虞紀是真的慌了,無助的抱緊懷裡的人,生怕他離開自己,一顆又一顆豆大般的淚珠滾滾落下。
“虞姐姐!”
喬春棠帶著醫護人員擠了進來,虞紀像看見了希望,鬆開了懷裡的人,看著他被抬上了擔架,他被送上車的那一秒,虞紀都覺得他快要離開自己了一樣。
現在就像三年前。
“虞阿姨!”
一根細巧的銀針刺入虞紀薇的經脈,她突然發病,被喬春棠及時扶住,現場頓時亂做了一團。
沒人看見角落裡的朚彣嬜,看著她們驚慌失措的表情,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虞紀,好戲就要開場了~”
隨後,朚彣嬜揚長而去,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
一天之內,兩個最重要的人都倒下了。
虞紀不知道怎麼站在醫院的,隻知道來的路上已經麻痹了,窗外的天來時萬裡晴空,到醫院時卻已是陰雲滿天。
喬春棠帶著虞薇先回了小區,虞紀一個人守在手術室的門口,看著手術室上方的紅燈,紅發拂過眼前,她怒扇了自己一巴掌。
窗外已經下起了大雨,空蕩蕩的走廊裡回蕩著清脆響亮的巴掌聲。
她腿抑製不住的軟了下去,手搭在門上卻無力的垂下,眼淚止不住的落,看著狼狽又可憐極了。
霍葶鸞同葉蟄火急火燎趕到的時候,虞紀正打算拿著隨身攜帶的打火機,燒了這豔麗的一頭紅發,嚇得霍葶鸞上去奪過打火機,又給了她一巴掌。
“你他媽跟著鬨什麼!還嫌現在不夠亂是不是?!給我振作點!”
虞紀夾著哭腔的嗓音喊她,抬眼時,儘是絕望,“老大……我……我怕……我……真的好怕……”
霍葶鸞皺眉,將打火機收至衣服口袋,蹲下身來與她平視,打從心底裡心疼她,為她擦去眼淚,“行了,怕什麼呀你怕?你現在哪裡還有二當家的樣子啊?她們會吉人自有天相的,你這麼傷心是乾什麼呀?這不是在搶救嗎?要是治不好老大帶你出國治,你怕什麼呀?”
虞紀再也忍不住悲苦的情緒,撲進霍葶鸞的懷裡放聲大哭,“老大!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無論過去還是現在,我都要謝謝你。
哭聲淒涼、悲苦,伴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在這寂靜的醫院裡回蕩。
雨越下越大,下午三點四十七的時候,周澤爻在的那間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出來的時候虞紀鬆了一大口氣,終於將心情冷靜了下來。
看著身上插滿儀器的周澤爻,臉色還是蒼白,虞紀就止不住悲傷,還是想哭。
差一點……
不過幸好,老天待我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