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奏子聊了很多關於珠州島的事情,因為我提前揭穿了她對珠州島的複雜情感,她沒有像過去我們不小心談到涉及珠州島的話題時那樣,對他全是貶低之語。
在這個夜晚裡,我第一次看到她在念出珠州島的名字時,眼裡的抗拒悄悄化成了溫柔的水光。
我愣愣地盯著奏子的眼眸:“好漂亮啊。”
“什麼好漂亮?你該不會是在說珠州島吧?他跟漂亮可完全扯不上關係,最多隻能算不醜!千春可不要因為我剛才說了他一兩句好話,就將跟他完全無關的優點貼在他身上。我剛才誇他,隻是因為……因為……好歹他也跟我有婚約,如果一個優點都沒有那我也太慘了吧,哈哈哈……”
“我是說奏子很漂亮。”
帶著顫音的笑聲消失,奏子明顯愣住了:“誒?”
“雖然奏子一直都很漂亮,但剛才奏子身上展現出了完全不一樣的漂亮。是那種光是看著你,自己也被幸福包裹住的漂亮。”
奏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猜她其實完全沒懂!
但讓我尋找到一個更為確切的描述,也實在是強人所難,畢竟那是一種縹緲的感覺。
不過有一點我很清楚。
“奏子是在提到珠州島君的時候,才變成剛才那樣的,這應該就是……”
“是什麼?”
我指著天空——好吧,實際上是天花板說道:“是友情的力量吧!”
“我也覺得是這樣呢!”作為當事人的奏子,也肯定了我的說法。
但我心中卻一點都沒有被肯定的欣喜,反而覺得……有些累。
明明珠州島和奏子是關係那麼好的朋友,光是提到對方就會感到幸福,但卻因為訂婚而讓兩人的關係變成現在這種超麻煩的狀態。
這該死的婚約!
還好我選擇了離家出走。
我更加堅定了自己就是不應該跟鏡夜相親的想法。
雖然我跟鏡夜,同奏子跟珠州島的情況有所差異。
比如我的婚姻自主權比奏子要高,就算我跟鏡夜真的相親也絕對不會發展到真的訂婚的階段;比如我原本跟鏡夜的相處模式就談不上和諧友愛,就算來個虛假的相親也不會讓我倆的關係變得複雜,反而他還能幫我在外祖母麵前演戲拖延;再比如我跟他聯手,能完全杜絕Host部其他人知道我相親的事情……不對勁,這好處未免有些太多了吧!
我揮拳給了自己混沌的腦袋一下。
奏子瞳孔地震,喉嚨發出了幾個不成句的音節:“你……手……頭……”
“剛才腦洞有些卡殼,所以用手維修了一下。”放下手,我向奏子解釋到。
“……那修好了嗎?”
顯然奏子還沒從震驚中完全恢複過來,否則她絕對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不過我還是認真就這個問題進行了回答:“嗯,已經修好了,短時間應該不會再出問題了。”
我的腦袋已經成功被跟鳳鏡夜相親的N種危害占領了。
“那就好。”奏子捂著嘴輕輕打了個哈欠,“時間不算早了,我就先回房間休息了,如果千春遇到什麼問題……”
“我會夜襲你的房間!”
我十分自覺地進行搶答——雖然正確答案應該是聯係這個家的管家傭人。
奏子笑了一下,配合地說:“那你可不要迷路哦。”
“絕對不會!”
關於這點我確實也說到做到,因為我壓根沒在深夜夜襲奏子,自然也不會發生夜襲路上迷路這樣的離譜事件。
我在奏子家留宿的第一晚十分成功。
不過……我果然不是很想去上學。
懷著萬般不想去櫻蘭的心情,我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地跟著奏子一起坐她家的車抵達了學校。
“今天,我還是能跟奏子一起回家吧?”
“千春你在說什麼啊,我當然不會把你丟下……不過伯父伯母如果來了,那我可能也沒辦法……”
不出意外,隼上周五在空中蹦極的時候,奏子還沒有離開學校。
“他們不會來,我擔心的是……”
“如果我沒有猜錯,千春擔心的人是我吧。”
鏡夜的聲音再再再次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了我的身後——這個人到底怎麼回事?!櫻蘭是到處都有他的傳送點嗎?!
內心瘋狂吐槽的同時,我不忘迅速躲到奏子的身後,並死死抓著她的手臂不放。
奏子轉過頭,迷茫地看了我一眼。
我察覺到了她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但此刻我隻顧著防備鏡夜,自然不可能去解釋她的疑惑。
最後還是鏡夜對著奏子進行了解釋說明。
“上周千春跟我玩了一個新的遊戲,按照遊戲規則,她周一要躲著我走。”
奏子對此深信不疑:“原來是這樣啊。”
“才不是呢!”
我很想搖晃奏子的身體讓她清醒一點,但這麼做勢必會將我完全暴露在鏡夜的視線範圍內,因此我隻是抓著她的手更用力了一些,以此向奏子傳達我的情緒。
“那在你看來,事情是怎樣的呢?”提問的是鏡夜。
“是……是……我擔心奏子遭人暗算,故隱藏在暗處保護她!”
鏡夜恍然:“原來躲在春日崎同學的影子下,就叫做隱藏在暗處啊。”
“那是當然啊!”為了讓自己更有理有據一些,我拉來了奏子幫我做假證,“你說對吧,奏子?”
“……對。”
我將臉露出了一半,偷偷對鏡夜做了一個鬼臉:“奏子都這麼說了,鏡夜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鏡夜彎了彎嘴角,說:“有哦。”
你還真有啊?!我隻是在跟你隨隨便便客氣一下而已啊!
“是什麼?”
鏡夜沒刻意賣關子:“你打算半蹲在地上多久?你的雙腿現在應該已經開始有些累了吧。”
“哼哼,隻有普通的人才會因為感到累而站起來,而像我這樣億中無一的天才,隻會因為害怕耽誤奏子的時間而站起來!”
說罷,我抓著奏子的手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