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子:“……千春,確實是因為我才選擇了起來。”
奏子!!!
如果不是鏡夜繼續在這裡礙事,我高低得給奏子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皺著眉頭瞥了一眼鏡夜。
他回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我沒好氣地衝他吐了吐舌頭。
他繼續回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於是我決定施以夷技以製夷,衝他露出了一個燦爛到不知道我到底在燦爛些什麼的笑容。
奏子看了看我們倆,可能是覺得自己不笑不合群,所以也微笑了起來。
去往教室的路上,還有同學問我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好事。
完全被表麵現象所迷惑了啊!少年!
我真誠地希望他以後不要被鏡夜騙得傾家蕩產。
不過在替彆人擔心家產前,我首先得先擔心一下自己的命。
“奏子,為何我們不同班呢?”為何又讓我跟鏡夜一個班呢?
我站在教室門口,很想大喊一聲蒼天無眼。
奏子的眼裡仍盛著笑意,她說:“也沒什麼不好吧。”
我瞅了一眼教室裡麵,環還沒來,我連一個脆弱的盾牌都沒有。
“哪哪都不好。”
滿懷怨念地說完,我戀戀不舍地鬆開了奏子的手。
不過她卻在觸感相觸的那一瞬間,又反手將我拉了過來,附在我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個字。
“——剛才的你很漂亮哦。”
我肯定自己的臉上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
不過奏子卻沒對此做過多解釋,丟下一句“下午Host部見”便棄我而去。
有些奇怪。
但又覺得這個畫麵似曾相識。
我緩緩轉身,正好對上了鏡夜探究的眼神。
不如……試一試吧?萬一呢?
我正了正神色:“看樣子,你很想知道奏子說了什麼吧。”
鏡夜從容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也沒那麼感興趣,隻是你的反應有些有趣。”
“有趣——這個詞已經暴露了你超級感興趣,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了,鏡夜!”我抬腳跟他一起走進教室,“看在我們認識多年的份上,我願意告訴你奏子究竟說了什麼。”
鏡夜推了一下眼鏡,冷靜地說:“但你不可能僅僅看在我們認識多年的份上。”
“嘿嘿——光看在我們認識多年的份上,這不顯得奏子對我說得悄悄話一點都不重要嗎!”我理直氣壯地回複到,伸出右手朝鏡夜比出一個食指和中指頻繁聚在一起又分開的“yeah”,“報酬隻需要再多那麼一點點啦。”
“比如,抵掉上周五晚上你由於‘信號不良’欠我的一個答案。”
“Bingo!”我對此表示出極度的肯定,“以一個答案抵消掉另一個答案,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公平的交易。”
鏡夜挑了挑眉:“你確定這真的是你能想到的最公平的交易,而非你想到的最不公平的交易?”
“被你看穿了啊,”我故作憂鬱地看向窗外,“但誰讓你跟我認識多年呢,我多吃點虧也沒什麼,隻要你能開心就好。”
“這句話我也返送給你好了。所以呢,春日崎說了什麼讓你這麼驚訝?”
這個意思是……
“你同意了?!”我不是一般二般的驚訝。
“顯而易見,被迫同意。”
“我可是公平公正公開地再跟你商量,不要說得我像是什麼黑暗勢力一樣。”硬要說,掌控著一批私人警察的鏡夜才更接近於暗界老大的形象。
“但我如果不同意,你也不會告訴我另外一個答案吧,隻會一直玩幼稚的躲貓貓遊戲。”
有理有據無法辯駁……不對!有一點可以辯!
“躲貓貓才不幼稚呢!不要仗著自己年紀大,就以自己的視角隨便貶低小孩子的遊戲!”我家騙的……賺的就是小孩子的錢!
“好吧,我更正一下,你隻會玩躲貓貓遊戲。”鏡夜朝著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相信我們現在已經達成共識了,你現在應該可以轉述春日崎同你臨彆時,悄悄對你說的話了吧。”
“她對我說,”我揮手示意鏡夜湊過來一點,鏡夜雖神情之間有兩分無奈,但還是照做地拉近了同我之間的距離,“剛才的你很漂亮哦。”
不僅文字,連奏子當時輕快的語氣我都儘力模仿出來。不過說完,我便立馬出戲了。
“很奇怪吧?雖然我很有自知之明地知道自己長得超級好看,但她誇獎我的時機確實會讓人感到……”
“噗——”
鏡夜突兀的笑聲打斷了我的長篇大論。
我給他丟了一記眼刀,但他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還在繼續笑。
早知道應該在模仿之前,給他第一杯水讓他喝下了。
直接嗆死他!
我很後悔,但說真的,就算我能預知到這件事的發展後續,我可能也更願意相信我的預言出錯了——畢竟這個反應真的很奇怪!比奏子毫無征兆地誇我漂亮還讓人感到奇怪!
過了半分鐘,鏡夜才緩了過來,不笑了。
於是輪到我開始笑了,不過是冷笑。
我嚴肅地問:“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有啊。”鏡夜也恢複了以往的冷靜姿態,“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奇怪這種誇讚,你不是也說了嗎?自己也知道自己長得非常好看,那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聽到彆人對你容貌的讚揚不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比如現在,我也可以說出一樣的話。你會覺得奇怪嗎?”
一樣的話……那不就是……?!
“我會認為自己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得罪了你。”
而且還是需要求環犧牲小我,成就大我的那種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