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皇後姍姍來遲,接受拜禮之後落座。
“既是家宴,大家不必拘束,暢飲便是!”
語閉,舞姬翩翩起舞,流光躍金間,金玲作響。聽席間貴女說這是江南風靡一時的重明霓裳舞。
蕭止端坐席間,卻未飲酒。慕容彆伸手越過,將蕭止案前的酒壺拿過來,斟滿自己的杯子。在蕭止淡然的注視下喝完一杯。
一杯畢既而又斟一杯。直到蕭止握住慕容彆的手腕,手中的酒壺被拿走,才此作罷。
慕容彆蹙眉,正要發作。折枝俯身細語:“公主,一位自稱是雲嵐郡主貼身侍女的女使來傳話說雲嵐郡主在前麵纈芳亭等著公主,想要同公主敘話,特來請公主前去。”
慕容彆眉頭更緊,感到莫名,自己才來南梁幾日,並不識得這位郡主。
“回絕了,不認識什麼郡主,不去。”
“是。”
折枝去而複返,將一塊雪白玉環放入慕容彆手中,慕容彆疑惑轉頭看向折枝。
“公主,那位女使說雲嵐郡主想要告訴公主有關王爺的事情,請公主定要前往。”慕容彆定睛看向玉環,這玉環的樣子很是熟悉。複又看向蕭止腰間,恍然大悟,這和蕭止所佩玉環一樣。
感情這郡主是來向自己示威的。
慕容彆扯了扯蕭止衣袖。蕭止轉頭看向拉扯自己衣袖的手,抬頭詢問:“何事?”
慕容彆將手放回膝上,答道:“方才飲酒略多,稍有恍惚,想要去外麵吹吹風。”
蕭止沒有理由拒絕,“嗯。”
慕容彆起身提裙離席而去。也沒有聽見起身之時,席間有人談論:“這就是北燕的公主,果真如傳聞中說來的確風姿綽約,隻是嫁與顧安王委實可惜了。”
身旁的女子歎了一口氣說:“的確是可惜,兩國和親自是由不得一點自己做主就是了。聽我父兄說這成親當日,陛下和皇後娘娘都未到喜宴之上,去到的賓客也極少,想來這公主跟著顧安王不免要受許多冷落呢。”
蕭止聞聲看向議論的女子,微微皺眉,神情中卻極快閃過一絲低落。
......
慕容彆跟著那位女使到纈芳亭果然看到一位粉衣女子正端坐在亭中。
落座亭中,看清女子的麵貌。蛾眉皓齒,朱唇笑顏。看著麵前的女子,慕容彆神情漠然。
“臣女宣氏般畫見過公主。”作勢要起身行禮。
慕容彆懶得多言,心中有些厭煩。
“郡主不必多禮,隻是不知郡主邀我前來所謂何事。”
宣般畫聽言,自覺稍稍挺腰。語氣也漸輕快了,“並無大事,臣女隻是先前便聽聞公主絕貌,特請公主相見,想與公主結友相談。”
“你我不識,何來相談。既我已是蕭止的妻子,郡主應喚我一聲王妃。再郡主若心中不甘也不應來擾我,我對郡主想說的話想談的人不感興趣。”說完便欲起身離去,實在不想在這兒浪費時間。
宣般畫心下訝然,這北燕來的公主竟看出了自己的意圖,卻麵上不顯。眼看慕容彆就要走出亭子,急忙叫住她。
“公主不想知道我為何找你前來嗎?”
“這很難猜嗎?郡主既然將玉環送到我手上,還怕我猜不到緣由嗎”
宣般畫哼笑一聲,隨即聲音變得扭曲:“你倒是聰明,你要知道若沒有這場和親你永遠都不可能成為他的妻子!”
慕容彆惱了,不再溫聲:“你和蕭止的往事如何我不想知道,你也不必告知我知道,我對你們的糾葛不感興趣。索性說明白了,日後還望你莫要再來找我!”
說罷拂袖離去。這不過是個不足為意的插曲卻為本就不太順意的心情雪上加霜。
慕容彆本想重回席間,喝點酒好好平複一下心情。卻看到蕭止站在殿外,往自己的方向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