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剩下的三人,慕容彆率先動作下車,蕭止拍拍齊頤的肩膀也跟在慕容彆後麵下去了。隻有齊頤一個人還坐在車內琢磨著薑靖月剛才的話,突然一下醍醐灌頂,抬手拍了一下腦門,邊下車邊大聲道:
“見墟,我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了!欸,你們等等我。”
今日,薑靖月和齊頤都留宿在顧安王府,薑靖月和慕容彆睡在主屋,蕭止和齊頤二人隻能收拾去偏房了。
兩個女子躺在床榻上,都沒有睡著。
“阿彆,你說我以後要怎麼辦才好啊,嫁個如意郎君固然好,可要是沒有嫁得滿意的,往後餘生幾十年,就要這樣蹉跎了。”
慕容彆將雙手從被子裡拿出來交疊在胸前,道:“靖月,你喜歡齊頤嗎?”
薑靖月沒有窘迫,坦然道:“嗯,我喜歡他,很早就喜歡他了。可是,他就要和許家小姐成親了,我是見過伯爵府的許小姐的,人生得利落好看,性格也好,人也好。”
“那你害怕嗎?”
“怕什麼?”
“怕不能嫁給齊頤,不能做他的妻子。”
薑靖月一下被問住了,自己是喜歡齊頤的,也想成為他的妻子,可在自己得知齊頤和許家小姐議親的事時,心裡更多的是酸澀和失落。齊頤若是心悅許家小姐,二人情投意合,自己肯定會祝福他們的。
“我...我隻是不開心。”
慕容彆伸出左手牽住薑靖月的手,溫柔道:“傻靖月,現在他們隻是在議親,沒有定親也沒有下聘,你還有機會可以爭取。就算他們定下了親事那又如何,你為自己爭取過,就不會留下遺憾。再說這世間大有天地,尚有去處,便是廣袤山河也有你的容身之所,你還有很多的時間,也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不必被如今這小小的煩惱困於一隅。”
薑靖月反握住慕容彆的手,心下一處柔軟,道:“阿彆,謝謝你和我說這些。”
慕容彆半起身替薑靖月掖住被角,說:“彆多想了,快些睡覺吧。”
“嗯。”
慕容彆看著漸漸入睡的薑靖月,少女的眉頭在睡夢中皺起,不安酸澀的情緒還是帶進了夢中。
慕容彆這樣勸薑靖月是有私心的,她希望薑靖月可以一直這麼快快樂樂下去,不要被一些不順意的事情影響情緒。
慕容彆希望小七和蘭若也是這樣,在微山也要好好生活下去。
......
翌日,四人在一處用早膳,就在這時,圍寒進來通報宣般畫在府外求見。
蕭止聲音淡淡,道:“她所為何事?”
“郡主說請求殿下救宣大人一命?”
齊頤狐疑道:“宣梁?”
“是。”
蕭止看向慕容彆,她正在喝著粥,沒有要出聲的意思。
“讓她去廳中等著。”
宣般畫在茶廳等了好一會兒,四人才姍姍來遲。等著蕭止落座,她便立馬跪下,眼底積滿了淚水,哽咽道:“求殿下救救我兄長吧?”
宣般畫見蕭止沉默將頭重重抵在地上,哭出了聲:“般畫求求殿下了。”
“浮浣,將郡主扶起來。”
浮浣上前牽著宣般畫的手臂,欲將她扶起來。
宣般畫掙脫浮浣,固執地跪在地上,哭著說道:“殿下,之前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傷害針對王妃,我真的知錯了。求殿下看在我兄長和你研學之誼的情分上,求你救救他。”
薑靖月看著跪在地下的宣般畫,示意浮浣將她扶起來,並道:“宣般畫,你要阿止幫你,你總得坐下來好好說說宣梁到底怎麼了。”
聽到這話的宣般畫沒有再掙脫浮浣,借著浮浣的力站了起來,被浮浣扶著坐在椅子上。
薑靖月將自己的手絹遞給宣般畫,道:“說吧,宣梁怎麼了。”
宣般畫又抽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