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蘆晰正式上學的日子。
蘆晰緊張地整理了一遍又一遍書包,對著鏡子看了又看,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暴露出自己不是這個世界來的秘密。
“彆緊張,”薑韶給她打氣,“好好學習,其他都不重要,你現在隻想著考大學就行。”
“嗯嗯。”蘆晰鄭重地點點頭,跑向了開來的公交車。
啊,蘆晰終於要獨自麵對新世界了。薑韶感慨地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這就是以前辦公室女同事說的,送孩子第一次去幼兒園的心情嗎?
可能是接待的第一個穿越受害者,薑韶對蘆晰很是上心。
“彆看了,車都開走了。”明·氣氛破壞者·不會讀空氣的人·燭又上線了。
“既然她去上學了,你這幾日就繼續看看文書吧,想來第一個隻是新手任務,穿越的文化衝擊基本沒有。日後要是幾個來自截然不同世界的受害者,有你累的時候。”
“對了”明燭又想起前幾日她連給蘆晰買衣服都想找他報銷的事情,“先帶你看一下我們在這個世界的產業,這樣以後麵對受害者的物質需求你也有數。”
什麼,居然還有產業……薑韶暗自嘖舌,早知道一開始簽合同的時候工資要高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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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薑韶被時空管理局龐大的財產和厚厚的財報震懾的時候,蘆晰也在被自己課桌上堆成雪山的空白試卷所震驚。
這就是……兩天沒上學的高三生留下的桌子嗎……蘆晰整理桌麵的手微微顫抖。
“喲,來啦。”前桌的男生吸溜著豆漿和她打招呼。“老師說你煤氣中毒了,是真的嗎?”
“嗯,是。”蘆晰費心想了想,前桌是班裡的體育委員。
“哇,煤氣中毒是什麼感覺?”前桌好奇地問,“會不會有那種,走鬼門關的感覺,看到鬼啊什麼的。”
看到另一個蘆晰的靈魂算不算……蘆晰不知道怎麼回答才顯得不奇怪,“額,沒什麼感覺,醒來的時候就看到消防員了。”
“酷。”前桌讚歎了一聲就轉回去了。
雖然不知道看到消防員有什麼酷的,但對方不再問下去了就是好事。
“噗。”旁邊的女同學忍不住笑了出聲,“彆管他,桌子上的試卷是周末的作業,老師讓你今天聽講解就行。”
說完也轉回去和鄰桌的另一個女生對起了作業。
怎麼說呢,高三的學生,是挺忙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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蘆晰緊繃著心一直持續到中午,生怕同學再和她說話,但周圍的人都有各自的社交圈,下課不是做作業就是和三五好友閒聊,很少有人來找她。
蘆晰隻顧悶頭學習,想在老師講解前先把題做一遍。周圍的人也見怪不怪,原先蘆晰二號的學習說不上頂尖,但是做作業倒是很積極,大概是為了放學多空出點時間來看閒書。
這樣有些孤僻的氛圍倒是讓蘆晰輕鬆不少,不過她畢竟連著兩天沒來上課,屬於是大家古井無波的高中生活少有的一個大新聞,偶爾也有幾個社交牛逼的同學好奇地過來問兩句。
“蘆晰,聽說你煤氣中毒了,怎麼回事呀?”
“額,就那樣,不知不覺就泄露了。”
“那你去醫院搶救了嗎?有沒有那種醫生拿著起搏器電你的場景?”
有,把另一個蘆晰電過去了,蘆晰在心裡想,“沒有,就吸了點氧。”
“哇,吸氧是什麼感覺……誒唷,誰打我?”
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男同學被人用課本敲了幾下,是坐在後麵的女同學。
班裡同學雖然平時和蘆晰不怎麼一起玩,多少也知道這姑娘是不愛說話的主,看到有好事者這麼追著問,人家又是大病初愈的樣子,後麵的女同學的正義感就爆棚了。
“有完沒完,看你這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女同學中氣十足地說,“沒事,蘆晰,做你的作業,他就是閒得隨便問問。”
“沒事。”蘆晰和氣地笑笑,也不再言語。和以前世界裡那些在背後罵她私生女鄉巴佬的同學相比這也不算什麼,她知道問話的同學沒什麼惡意,隻是把煤氣中毒當做一件稀奇的事情罷了。
好在一直到中午吃飯,再沒有人上來搭話,下課鈴一響,同學們就衝向了食堂,蘆晰才慢吞吞的掏出自己的餐具往食堂走去。
她今天應該沒有表現地很奇怪吧。
“蘆晰——”走在路上突然有人叫她。
蘆晰的心又重新被提了起來,嚇得同手同腳地轉過了身。
“什麼、什麼事?”她結結巴巴地說,表情說不出地心虛。
是誰?好眼熟,好像坐在第一排的,叫什麼名字?她有哪裡不對勁嗎?難道二號平時不去食堂吃飯?
“你筷子掉了。”對方遞過來一根筷子,蘆晰才發現攥在手裡的餐具少了一根,對方說完就跑走了,急急忙忙地好像要去排哪個窗口,連蘆晰明顯緊張的反應也沒有注意。
吃飯時間,誰會把注意力放在不熟的同學身上,當然是著急去搶熱門菜啦。
這一上午的,心是提起又放下,如果蘆晰是一根皮筋,這會已經斷了。
下午依舊是枯燥地上課,高三生的生活,想要有什麼驚心動魄的情節多少是有點奢望了,哪怕你是穿越女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