犄角 額,什麼東西硬硬的?(2 / 2)

李超吾想:明先生果然是仙人啊!

明燭接受到兩人齊刷刷的崇拜目光,不似先前那麼得意,隻是看了薑韶一眼:“這招下次教你。”

薑韶根本沒注意到領導莫名變差的心情,兀自為即將學到的新技能激動。

再三囑咐了一番李超吾,薑韶覺得還是讓他遠離廚房,乾脆教他打開了電視,畢竟電視總不至於有什麼危險性,而且也是一種讓李超吾簡單快速了解現代生活的途徑。

*

安頓完李超吾,她躍躍欲試地看向明燭。

“什麼事?”明燭斜睨她。

“領導,我們什麼時候再去修煉,我想學剛剛那招。”

“那個啊——”明燭慢條斯理地拖著長音,故意說,“現在放假呢。”

薑韶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說出這種話:“沒關係!我是自願加班的!”

“可我不想加班,”明燭冷哼一聲,“十月二號加班要付三倍工資,我們這是一個遵守勞動法的公司。”

薑韶也不知道他怎麼今天有點陰陽怪氣的,但打工人很會抓重點:“這麼說昨天我去醫院接李大俠也是三倍工資,謝謝領導,領導大氣。”

“……”可惡,被她撿到了!

明燭沒有多說什麼,低頭繼續玩手遊,用發旋對著她。

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日頭西斜,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也能被太陽曬得暖洋洋的,薑韶坐在明燭對麵,看到對方頭上有東西閃閃發光的。

是剛才爆炸的碎屑嗎?薑韶想。

“你頭上有東西,是不是剛才微波爐的碎片?”她提醒道。

明燭隨手拂過頭發,沒摸到什麼東西,他頭發又黑又密、帶點卷度,隨意瀟灑地紮了個小辮子。

“我來吧。”薑韶起身伸出了手。

對於薑韶的突然靠近明燭楞了一下,轉而又理所當然地任由她在他頭頂翻找,毫無防備之心。

“嗯?”薑韶對於手上的觸感有些奇怪,沒找到細碎的玻璃,反而摸到了兩塊光滑的東西,為了確認又摸了兩下:“額,什麼東西硬硬的?”

明燭這才想起什麼似的,刷地站起來,他比薑韶高一個頭,這下薑韶看不清了。

“沒什麼。”明燭故作自然地重新捋好頭發,蓋住了剛才薑韶撥開的空隙。

理論上來說,成年人應該學會看眼色行事,誰還沒點難言之隱呢,尤其對方還是公司領導。以薑韶的社交禮儀,這個時候隻要順勢假裝什麼也沒看到就行了。

但可能是因為從她來到救助中心第一天開始明燭就表現地非常自來熟,好像兩人認識了有八百年一樣,毫無麵對新同事的生疏;也可能是這個新工作即刺激又悠閒,讓薑韶一直很放鬆,缺少了作為社畜的邊界感。

總之薑韶沒有順坡下驢,而是直白地說:“好像是個橫斷麵……明燭,你是不是長角的?”

她在自己頭上比劃了個Y字。第一天來的時候她就看到了明燭異於人類的眼睛,但因為大家還不熟,一直沒問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不長這樣!”明燭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度過驟然被摸到角的不自然,明燭不似剛才那麼緊張,他本來也沒有打算隱瞞什麼,反正薑韶早晚都要知道的。

“方便問一下,你是什麼種族嗎?”薑韶有點好奇。

“燭龍。”

燭龍?薑韶對古代神話了解不多,隻有在以前做相關主題遊樂園的時候查過一些資料,依稀記得神話傳說裡燭龍“視為晝,瞑為夜,吹為冬,呼為夏”,這麼一看,明燭兩隻眼睛顏色不一樣,又在這個管理各個時空的地方工作,好像也說得過去。

“這麼說,你原本是蛇身人麵的?”薑韶努力回想以前在資料裡看到的關於燭龍的信息,燭龍原來是長角的?

“不,這隻是現在這個世界對於燭龍的神話傳說,”明燭否認道,“我原本……並不是這裡的人,不同世界之間會有相似的神話傳說,但實際上卻不儘相同。”

對於薑韶來說,這相當於山海經上記錄的神獸站在了自己麵前,不知為何,她的心理卻沒有敬畏之感。

可能一旦一個形象細化成具體的人,對他的神話濾鏡就沒有那麼強烈了。

說到底,明燭現在是她朝夕相處並肩作戰的同事了嘛。

薑韶向上掃了一眼明燭的頭頂,斟酌著開口:“那你這個斷角,和你不能出院子有關係嗎?”

明燭沒想到她聯想得這麼快:“沒有關係、不,好像也有點……”

薑韶擅自推理了一番:明燭以前出外勤,可能遇到過特彆強的受害者,被打斷了角以後元氣大傷,隻能留在院子裡養病,為了有人出外勤任務,所以把她招進來乾活。

難怪明燭對受害者都不冷不熱的,可能以前吃過虧。

沒毛病,邏輯通。

“你好好養傷,”她非常有團隊精神地拍了拍明燭的肩,“我一定好好修煉法術,外勤的任務放心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