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如果你正蹲在監獄裡,我大概能試著想你一下。”
拖把當即腳底就是一滑,差點兒從天台邊緣栽下去:媽媽救命……
薩厄對這樣的回答似乎很是習慣,也並不在意。他聳了聳肩,又掃了掃周圍,一本正經地問楚斯:“這麼大的一片地方,隻有你一個人,不覺得無趣麼?親愛的,打個商量,分我一個角落怎麼樣?”
拖把:“……”這裡還有個活人你看不見嗎???
楚斯聳了聳肩,“很遺憾,我不覺得無趣。”
薩厄,“那換個理由,太空超訊號不太喜歡我,妨礙我給你發信息。”
楚斯,“謝天謝地,剛好能還我清靜。”
薩厄笑了,“再換一個,我很喜歡這幢彆墅?”
楚斯也笑了,“我勸你最好不要隨便覬覦彆人的房產。”
薩厄終於不再東拉西扯,他懶懶地打開手臂,“我身無分文,無家可歸,窮得叮當響,並且快要餓死了。”
他說著,突然舔了一下略有些乾裂的下嘴唇,補充了一句,“你旁邊蹲著的那個看起來肥瘦剛好,如果再來一把調料……”
拖把如喪考妣:“…………………………”噢——你這會兒又看見我了。
他慌忙轉頭問楚斯:“他開玩笑的吧?”
楚斯瞥了他一眼,道:“說不準。”
拖把轉頭就要往樓下逃命,被楚斯一腳抵住了。
“我覺得他好像有病。”拖把僵著脖子說道。
楚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不然怎麼會在太空監獄。”
很奇怪,這個被龍柱的保護罩兜住的碎片上居然還會有風。細細的一陣,從兩人身後掃過,掃得拖把背後雞皮疙瘩全起來了。
彆墅後院的樹叢被風帶出沙沙的輕響,楚斯他們卻並沒有注意到。
畢竟麵前有個神經病,誰還敢分散注意力到彆處。
“親愛的,你考慮得怎麼樣?”薩厄問道,好像他真的非常講理似的。
楚斯坦然開口:“既然你這樣自揭傷疤,我再拒絕你豈不是太殘忍了。”
薩厄手指勾著供氧麵罩的邊,就那麼鬆鬆垮垮地垂在身側。每當楚斯開口說話的時候,他都會顯露出相當好的耐心,那一刻的他看起來像一個剛剛捕過獵的猛獸,懶洋洋的,甚至會給人一種“其實沒那麼危險”的錯覺。
楚斯麵不改色道:“老實說,我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
薩厄提起了一些興味,站直了身體:“禮物?什麼禮物?”
蹲在地上的拖把呻·吟一聲,默默捂住了眼。
薩厄笑著後退了一步,張開手臂,懶洋洋的語調依然未變,“來吧,我把眼睛閉上了。”
楚斯右手一拎,將精·心·準·備的R-72式火箭炮架在了平台邊沿精美的欄杆上,乾脆利落地瞄準,擊發。
炮彈脫韁野狗般直衝過去,炸了個滿天花。
那塊土地本就處於邊緣,薄得很,被火箭炮一轟,當即脆裂開來,連同拖把的那攤廢棄帳篷,約莫十來個平方米的一塊地,直接從星球碎片上崩離出去。
“如你所願,分了你一角,不用謝。”楚斯說道。
薩厄站在那麼一塊破地上,愣成了孤島中的大頭鯨:“……”
然而楚斯還沒來得及卸下火箭炮,再氣他兩句,一陣天崩地裂般的響聲便炸了開來。
整個星球碎片猛地一震,大小拖把直接跪地。
拖把在地麵的搖晃中驚恐地護住懷裡的小鬼,叫道:“是你又打了一炮嗎?!你確定你方向沒打反嗎?!”
楚斯卻猛地將他拽往平台邊緣:“不是我!”
說完,他一腳將那兩人踹下了平台,自己也跟著跳了下去。
“那還有誰!這他媽是三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