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年才開始不久,小女巫薇薇安已經攢了兩件後悔事了,第一件是熬夜趕魔藥論文睡在了公共休息室;第二件就是睡得迷迷糊糊居然把伍德當成了姐妹,像樹袋熊一樣抱了半天都不撒手。
那天晚上,清醒過來的薇薇安看著眼前臉蛋爆紅的伍德尷尬萬分,語言係統如數癱瘓。和伍德目光接觸的一瞬間,她甚至都想好了自己會不會因為左腿先跨上掃帚而被踢出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
“薇薇安·陳。”
在那樣尷尬的環境下,最終是在賽場上練就超群心理素質的奧利弗·伍德先打破了沉默。
薇薇安的視線緊緊盯著隊長線條分明的嚴肅臉龐,剛睡醒的大腦還沒重啟成功不能為她提供提什麼好點子,她下意識咽了下口水,等待著命運的宣判。
“你能不能先把手鬆開?”
奧利弗·伍德抿著嘴唇低頭看了她一眼,然後飛快轉頭偏過視線。
薇薇安一愣,“啪”地一聲鬆開抱著伍德腰肢的手,默默地退後……退後,縮回去緊貼著椅背,然後把手像犯人一樣舉在身前。
過了一會兒薇薇安才覺得不對——奇怪,她這是做什麼?她已經清醒過來,又不會再對伍德做點什麼!
空蕩蕩的公共休息室裡就隻有她和奧利弗·伍德兩人,薇薇安努力沉默著,負責內心獨白的小人卻在心底為今天的出格行為瘋狂呐喊,一顆心也“砰砰砰”跳得飛快。
但很快,她就明白自己為什麼反應這麼大,因為這是一個不詳的,提醒她快跑的預兆——
薇薇安痛苦地閉了閉眼睛回憶,“我從來沒想到奧利弗·伍德有這樣的毅力——淩晨十二點將睡的正香的我叫醒,然後坐在一旁逼著我重寫魔藥論文寫到了四點鐘!他不需要睡眠的嗎?!”
剛開始,薇薇安隻以為這單純是奧利弗·伍德一時心血來潮。卻沒想到第二天醒來後她英明神武的隊長又主動找到了她,說已經從珀西那聽到了薇薇安想找人補習魔藥的消息,鑒於薇薇安一塌糊塗的魔藥水平,他願意抽出時間幫她補習提升成績。
當時的薇薇安既震驚又疑惑,正結結巴巴組織著語言就被匆匆離開的伍德認為是默認,從此稀裡糊塗開始了每周一次的魔藥補習。
至於為什麼隻有一次,那是因為薇薇安的“補習教師”中魁地奇隊員占了大多數,珀西的空閒時間又和伍德差不多。勝負欲強的奧利弗·伍德答應得不太滿意,最終為了最大化利用時間取得成效,每次訓練前訓練後他都不忘提醒薇薇安帶上書本,利用碎片時間講解抽查知識。
於是,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訓練時最早來和最晚走的人不再隻是奧利弗·伍德,還多了一個時常跟在他身邊哈欠連天的薇薇安·陳。
不清楚內情的隊員們對於平日關係一般甚至算冷淡的兩人突然熟絡起來感到不可思議,但學得筋疲力儘的薇薇安實在沒有精力多想這些。因為很快就到了一年一度的情人節。
這是繼聖誕節後霍格沃茨學生們私底下最期待的節日,這段時間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愛心形的粉色泡泡,無數情書和賀卡漫天飛舞,男孩女孩們的眼神接觸更加含蓄而愉快,低年級的學生們雖然還沒有喜歡的對象,但這並不影響大家敞開肚皮,分享美味的巧克力!
巧克力!巧克力!各種類型口味,十分美味的巧克力!巧克力是二月的重要主角!
為了應景,薇薇安和緹娜特地趁著下午沒課的時候來到廚房裡,在秋的指導下嘗試做了幾款巧克力。等她們包裝好準備離開時,巫師袍的口袋裡塞滿了巧克力,多得幾乎要掉出來。
薇薇安和緹娜一邊消滅著巧克力一邊踩著難得的陽光慢悠悠走回公共休息室,沒想到剛走上一樓走廊,她們就看到韋斯萊雙胞胎們鬼鬼祟祟地躲在一處雕像的陰影後麵,時不時笑著往外探頭探腦。
“嘿,你們在做什麼?”
聽到薇薇安的聲音,弗雷德馬上轉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喬治則指了指身旁的空位,示意姑娘們一起來這藏著。
姑娘們對視一眼,快步走上前往他倆藏身的地方擠了擠,緹娜疑惑地詢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奧利弗有麻煩了,有個姑娘要跟他表白。”弗雷德·韋斯萊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我們本來是想出來試驗一下新產品,遇到這種情況純屬意外。但我們實在好奇為什麼奧利弗會怎麼解決。”喬治補充道。
居然有這種事?
她學著雙胞胎們的樣子向外觀望。隻見不遠處的走廊上站著兩個人,那是奧利弗·伍德和艾米·伯斯德——令人怎麼都聯想不到一起去的組合。
伍德似乎著急著離開,但艾米·伯斯德小跑幾步追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抱著情書和巧克力禮盒,有些拘謹地自我介紹道,“嗨,奧利弗·伍德!我叫艾米·伯斯德,我還有話沒說完。”
“抱歉,我現在沒有時間。”
伍德一側的頭發有點亂,臉頰上有一道像是壓過什麼的紅痕,他疲憊地抹了把臉,衝伯斯德一點頭就要離開。
“——他顯然剛上過魔法史。”弗雷德很有經驗地點評著。
“——你說的沒錯,我看到他抱著的書了。”喬治眯著眼回答道。
就在他們交流的一會兒,伯斯德又急切地攔住了伍德。
“你可能不知道我,我來自……”
她看著眉頭疑惑皺起的伍德,放棄了本要說的話,“我打聽過了,今天下午你們球隊沒有訓練!我想說的不多,能讓我說完嗎?”
"慢著——你是向誰打聽的這個消息?"
伍德立馬轉過身帶著審視看她,謹慎地掃視了麵前的姑娘兩眼後,露出了屬於魁地奇隊長戒備的姿態,“一個斯萊特林?我一會還要上課,你想說什麼?”
“我也是一個魁地奇球迷,兩年來看過你很多比賽,都非常精彩。許多時候我甚至都忘了為自己學院加油,因為我一直都在關注你。”
伍德麵無表情地聽著她的表白,認真判斷著她所透露出來的信息,忽然開口道,“對,我記得你……”
然而後半句很快就在伯斯德期待的目光中被說了出來。
“我記得你們斯萊特林魁地奇球隊的新隊長是馬庫斯·弗林特,他一直嘗試著在賽前握手時把我的手指捏碎。所以,是他叫你過來向我打聽些什麼嗎?”
“你誤會了,這是我自己的想法,我隻是覺得你……很不一樣。”
伍德依舊警惕地打量她,略微提高了聲音,“謝謝你的誇獎,但我有理由相信每個人都有獨特的天賦,隻需要合適的訓練去開發潛能。”
“噢,梅林!彆再提魁地奇了,也彆再管弗林特!我想問的是你願不願意和我約會。”
也許是等得不耐煩了,伯斯德小姐忍無可忍地吼了出來,“奧利弗·伍德,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很喜歡你!”
薇薇安看著這一切,腦海裡一直想不透的事情突然找到了線索——她就說為什麼第一次見伯斯德的時候,露西婭會在一旁問奇怪的問題打聽她和伍德的關係,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走廊另一邊,麵對伯斯德熱情表白的伍德突然沉默了起來。伯斯德擋在他麵前遮住了不少視線,看不清伍德表情的隊員們急得紛紛伸長了脖子。
“怎麼就靜下來了?伍德不會要答應吧?”被三個人擋在後頭的緹娜一頭霧水。
“怎麼可能!”
弗雷德不客氣地吃著巧克力解悶,略微提高聲音對身邊兩個不清楚狀況的小女巫解釋,“奧利弗是挺受歡迎,但他可從來沒交過什麼女朋友,既然每個姑娘他都會拒絕,這個沒什麼交集的斯萊特林也沒理由會答應。”
果然,下一秒伍德就開了口,認真地麵向艾米·伯斯德。
“真正欣賞一個人是建立在了解對方的情況下,顯然我們並不熟悉。我或許能理解你對我的感覺——這和欣賞任何一個魁地奇球星毫無區彆。”
“我可以了解你!隻要你給我機會!”艾米·伯斯德倔強地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