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以前都不主動打虎的。”
胡爍本就長著一張委屈虎臉,現在臉上更委屈了,他垂著尾巴垂頭喪氣地重重砸在胡孬側躺著的背上,目光卻望向景林的方向。
“招惹毛毛的明明就是繆哥,為什麼挨揍的總是我。”
一下子被砸得暈頭轉向的胡孬扭過虎頭,張嘴憤憤咬在胡爍的脖頸上,力道不重,但胡爍的哀嚎聲更大了。
“嗚——臭弟弟也又咬我。”
胡孬沒搭胡爍的話,他隻是順著胡爍的目光看去,然後看見了景林趴在陸繆半開的鐵門前,他抬腳輕輕踹了踹胡爍,把自家哥哥從深埋的虎爪中挖出來。
“哦!!!毛毛他去——”胡孬果斷抬起虎爪打斷了胡爍的施法,示意自家哥哥吃瓜看戲要安靜。
景林或許能聽見胡爍那邊的動靜,但他漠不關心,現在他最重要的任務依舊是打消掉陸繆那荒繆的想法。
走到陸繆籠舍前的幾分鐘時間裡,景林已經在心裡排練了幾遍說辭:首先讓陸繆認清自己是公虎,其次在陸繆這裡撇清自己和胡爍的關係。
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兩腳獸的世界裡是這樣,毛茸茸的世界裡竟然還能這樣,景林感覺自己好冤,才變成老虎就要背上渣虎的罵名。
“我想對你說幾句話。”景林深吸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後趴在了陸繆籠舍的鐵門前。
屋外太陽正好,屋內卻隻有幾盞昏暗的小燈,陸繆聞到景林的味道,也走到通往院子裡的鐵門前趴下,陸繆把虎頭朝鐵柵欄前一放,景林的大腦再一次宕機了,已經到嘴邊的話突然又轉了個彎,下一秒景林聽見了自己沒出息的聲音,它說:“你……你真好看。”
陸繆:“?”
景林:“……”
“你清醒一點。”陸繆謹慎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景林窘迫,陸繆的體型勻稱,微微發腮的麵頰加上兩側的長毛,再配上眉毛上的愛心花紋,真的完全長在他的審美點上。
陸繆顯然不樂意收到景林這種稱讚,作為這座虎園的武力值王者,他收到更多的讚美是凶猛矯健。景林也知道自己可能說錯話了,陸繆的眼神一下就變得淩厲起來,他的嗓子裡發出不悅的低吼,儘管有鐵門的阻隔,景林依舊不自然地抖了一下。
如果景林是一隻資深的老虎,他就會發現陸繆現在的行為隻是故作凶猛,用意大抵就是嚇嚇景林,陸繆渾身還是放鬆的狀態。但景林不是資深的老虎,在記憶裡,他昨天都還是一個喜歡貓貓,且是個貓嫌體質的兩腳獸。
“膽變小了。”陸繆這種程度的威脅對原虎而言隻能算一個小小的警告,他甚至有些不解景林的大題小做,怎麼一副怕他躍起吃虎的樣子。
“明明是你太凶了……這裡的大家都很怕你,我瞧見了,鏟屎的都不敢靠近你。”
景林已經把自己慫成了飛機耳,看著景林頭上那對下拉的耳朵,陸繆心情破天荒好了起來,眼神都變柔軟了。
“再凶悍的公虎都不會輕易對自己的配偶動手,你可以放心。”陸繆給景林吃下一劑定心丸,但聽完景林整隻虎更僵了。
“繆哥……有件事我要強調一下。”景林猶猶豫豫,小聲擠出一行話,“我是公的。”
陸繆疑惑道:“你覺得我分不清公母?”
脊背後突傳來涼意,景林急忙擺著虎爪解釋:“不是啊你不要胡說,我隻想說公虎是不能做公虎老婆的。”
“我又不嫌棄你是個公的。”陸繆咪起雙眼,審視地望著景林,愈發確定了一個可能的事實,“你嫌棄我?還是說你在步行區有了新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