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蝴蝶在我麵前飛過
讓我意識到
世界曾沒有色彩,也沒有運動
亦沒有花香
色彩是蝴蝶翅膀展現的絢爛
運動是蝴蝶落在我麵頰的呼吸
花香是它帶來的
從此我的世界
繁花盛放
入院的前兩天,德川感覺自己是個旅遊景點。繼教練組無微不至的噓寒問暖後,每天都有大把的訓練營選手以各種理由請假出來,看看他這個“以住院為代價也要打贏平等院鳳凰”的新人到底是圓是扁。
其間,存在兩個意料之外。
一個是毛利壽三郎。因為被列入下一輪遠征名單,而要到後山進行封閉訓練,所以原本計劃著每天都在訓練後抽空到醫院閃現一下的毛利哭喪著臉找上了門。
“托我照顧幸村君?”老實說,德川有點意外這樣的請求,畢竟就算是現在,他和毛利的交情也遠沒有到“可以放心托付”的關係。
雖然即使毛利不說,德川也打算這樣去做。
早在被拉到這個金井綜合醫院時,德川就立刻想到了幸村這位同院“病友”。而他這兩天沒行動的原因很簡單,因為——無論是“為打贏一個叫平等院鳳凰的男人”還是“比賽結束不慎摔下看台”……哪個理由都讓他覺得恥於開口。
“是的!拜托你了,前輩!”毛利雙手合十,雖然幸村的家人會常來探望,雖然每周末立海的隊員們會來嘰嘰喳喳,雖然小部長說隻是簡單的手術……但是,第六感極其敏銳且偶爾意外心思細膩的毛利還是感覺到了什麼,“雖然有些冒昧,但是我想,如果是你的話,是打贏了平等院的NO.1的話,應該會更容易讓他放鬆下來吧……”
毛利撓撓頭,後知後覺地覺得自己的邏輯有些奇怪,不同時期的NO.1和NO.1,應該更能相互理解開導什麼的……
德川艱難明白了毛利的未儘之意,感到有幾分好笑,並幾分柔軟。他認真回複:“我答應你,我也願意同幸村君聊聊,也十分希望他,諸事順遂。”
自然地,德川帶著請教練組收集的資料,敲響了幸村病房的門。
已經從毛利那裡聽到了德川入院原由的幸村,看到了對方帶來的海外網球青年賽視頻,也選擇不做細究,自然地接受了“兩個人”的好意。
有時候,窗邊細數行雲的幸村,會讓德川覺得陌生,讓他感覺到一種不安的情緒突兀出現在這個年輕到陌生的身影周遭。
也有時候,德川會覺得那都是錯覺,尤其每當屏幕上一場比賽完結後,幸村的視線轉移到自己的臉上的時候——那是一雙興致盎然、生機飽滿的眼睛。
他們總是約在夕陽西沉的傍晚,因為幸村說,他獨獨不想一個人在病床上,或者天台上,看著天慢慢變黑。
“在黃昏轉入黑夜的那一小會兒,有一種廣大的、消沉的力量。”幸村這樣概括,“在那個時刻,我覺得,事物的意義在飄散,人也一樣,在黃昏和夜晚的縫隙中消融,再難回到真實的人世間。”
他們的交談不少,卻經常顯得十分安靜和謹慎,
經常,而非總是。
這就要說起德川的第二個意料之外,它叫種島修二。
話起前段,德川入院後,來的最勤的不是一心續寫使命賡續劇本的奏多、不是假公濟私順看小部長順路來看他的毛利,而是種島修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