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隔天,某位得知比賽結果又連夜看了錄像的黑皮選手帶著一對雙胞胎兄弟前來,說是為了完成平等院外出自我集訓前給那對雙胞胎的囑托——把NO.1的徽章帶給了自己。
在一頓操作氣走了陸奧兄弟之後,種島以京都的表達風格,點評了平等院和德川在一場雙方都沒有儘全力的比賽中,完成了徽章的讓渡的無恥行徑。
本來以為就此作罷,但是那之後一周時間,種島幾乎隔一天就會來報道。
德川能感受到對方強烈的觀察和探究欲,但卻始終態度冷淡。
誠然,德川曾一度對於玩世不恭的種島敬謝不敏,所以哪怕和奏多走的相對近一些,也未能和作為奏多同窗好友的種島有多餘的交集。
但是,他無力地發現,種島和幸村,依舊聊得來。
之所以說“依舊”,是因為曾經同幸村成為同賽區的職業選手後,德川就意外發現幸村和已經成為職業模特的種島走動很多。
對此現象,幸村笑著表示:“我們對待勝利的態度,乃至看待事物的風格都比較相近,這是建立了良好溝通的前提。”
這讓當時的德川印象深刻。後來他同幸村一起還見過種島幾次。
德川還來不及對這個人有所改觀,幸村身上變故陡生。
事發後,種島曾經給德川打過電話,詢問幸村的情況。知曉情況的種島也隻是簡單地表示知道了,並說經理人再催,他要去工作了雲雲。
很久之後,德川某次和幸村提及種島的近況,幸村卻坦言在自己退役後,同種島並未有過任何聯係。
幸村對此倒是接受良好:“種島前輩隻是在我身上尋找他自己的另一個故事版本,看到我,他就大概能知道自己走職業網球道路的樣子。這才是我們一直維持友情的關鍵。如今我的人生不再是他的另一種可能了,我們彼此看到徒增遺憾和無味罷了,自然就不必再聯係。”
但德川一直沒有告訴幸村,他當年幾經輾轉得到了幸村離開日本前扔在海邊垃圾點的手機,那上麵,幸村唯獨給種島發去了一條簡簡單單的短信:
“前輩勿念,順祝秋綏。”
這讓德川一直莫名介懷,介懷自己珍視的友人,陷入了一個京都人外熱內冷的騙局。
直到原本絕不坐飛機的種島,突然從地球的那一邊來到幸村的葬禮上。
如今,在德川的病房裡,他們再次相遇。
此前種種翻卷,皆不得表。
最終,德川指著種島,對幸村介紹:“U17代表隊選手,舞子阪高中三年級,京都人,種島修二。”
“喂!我說——”種島露出一個燦爛的有些過分的笑臉,威脅意味十足,“為什麼要強調我是京都人這一點?”
幸村:“噗!”
感受到黑皮大前輩的“死亡注視”,幸村莞爾一笑:“那我想,種島前輩定是知禮守節、溫和內斂的人呢。”
種島眯起眼睛,莫名來了幾分親近和興趣:“你也是京都人嗎?”他批評道。
幸村眨了眨眼,配合地露出苦惱的表情:“我一直很遺憾,神奈川距離東京更近一些。”
“那可真是遺憾。”種島誇張地重複,“天堂太遠,東京太近哦。”
於是他們一起笑起來。
那一瞬間,德川感到一點無力,和更多釋懷。他想,性格使然的知己,果然令時空都失去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