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看嗯嗯嗯額啊,不要沒事找事啊。”呂相濡無語的回答
“哦呦,略略略,我走了啊。”楊毅鑫熟練地挪去了籃球場邊裝作聊天實則偷窺。
十分鐘過去了。。。
“該說不說,有點累了。”李魚喊道。
“不行啊,太虛了,算了撤退小賣部。”呂相濡喘著氣笑著李魚。
李魚撿球,還器材,一套操作行雲流水,然後氣喘籲籲。
“反正馬上下課了,我們彆去集合了吧”。李魚說。
“英雄所見略同,嘿嘿,等一下。”呂相濡叫住了李魚,小跑到邊上的草叢,拽了一支狗尾巴,又小跑回來,“ok,走吧,嘿嘿”。
李魚倒是見怪不怪,呂相濡總是有些稀奇古怪的注意點,買完零食,呂相濡一手裡撚著狗尾巴草,一手拿著裝零食的紅色袋子,一踮一踮的走回教室,看起來心情大好,路過藍玉的辦公室門口,門是開的,呂相濡下意識地往藍玉的座位探了一眼。
藍玉正巧迷蒙的抬起眼,大概是午覺剛睡醒,兩人對視,呂相濡站在陽光下,有些弧度的中長發,正好可以紮住的長度,下午三四點的陽光正斜斜的曬著,顯得呂相濡白的好像可以透光,白色的短袖上衣,深藍色的校褲,揚著笑,露出小小的梨渦,“這個,給你”。努力伸長了手遞了出去。狗尾巴草被太陽照得也溫柔起來,點一點,點一點,毛茸茸的草。
藍玉還沒反應過來就露出了笑,伸出好看的手接過了狗尾巴草,呂相濡收回了踏入辦公室的半個腳掌,那時候她們也確實還沒有多麼熟悉。但是彼此的笑卻都深深的烙印進了彼此的記憶深處。
李魚姨母笑看著呂相濡,活似地主家的傻大兒,一蹦一跳,而在辦公室裡的藍玉看著狗尾巴發著呆,也撚著狗尾巴草的莖,讓花一蹦一跳著,心裡想著“這傻子今天又遇到什麼開心事了。”
好心情有時候隻用一個對視就能在人心裡繁衍,本來剛睡醒的無名火也煙消雲散,回過神來瞥見桌角學生送的糖果玻璃罐子,把糖果倒出來收進了抽屜裡,在玻璃瓶裡裝上了水,把狗尾巴草插了進去。
後來每次見到狗尾巴草,呂相濡都能想到藍玉的笑,莫名的好感,就像起風了樹林翻響聲音一樣自然。而藍玉的心情,隻是“可愛的小孩”。
體育課後,還有一節課才到晚飯時間,窗外飄來飯菜的香,下課鈴一響就為了熱騰騰的飯餐,湧去食堂,以前預示著馬上放學的信號,成了現在對晚自習的痛苦聯想。
這種時候,每一個落日,每一個緋紅的的天空,相較晚餐,才是對呂相濡而言無與倫比的感動,而為什麼,那可是太陽,是光,可以更自由的抬起頭不怕太過猛烈的光,那可是落日,就是落日,那個時刻,呂相濡總是一個人享在實驗樓的天台,在大家被鈴聲趕回教室的時候,看著,天慢慢的變成紫色,然後背著最後沒落下的紅日,抽離出自己,慢慢走回教室。
其實呂相濡不知道的是,在樓下走廊裡,藍玉一個人依靠著欄杆,抽著細支紙煙,和她享受著同一片安寧。
而不同的是,走回教室時,那個小巧可人的五四男人,已經在教室門口等候多時,“呂相濡,又去上廁所啦,”平淡的語氣是最有殺傷力的,而經過落日短暫補充過能量的呂相濡,乖巧的低著頭,站在前門,發呆,左耳進右耳出的,聽著“教導”。
而那天正巧是藍玉坐班晚自習,而側身她走過,走進班級,留下淡淡又陳厚的木質香氣,而呂相濡也為著香氣驚醒,班主任看坐班老師都來了,終於放過了呂相濡讓她回到座位,雄鷹般的男人仍站在前門眺望著,而講台上,藍玉麵對剛坐下望著黑板的呂相濡,恍惚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