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第一次遇見,各自占據天台的一角。
後來每個周一,陸煦然都會熟練的在每個周一走上天台,拿上書裝模做樣的翻弄,有時閔荇來時陸煦然正好離開,有時閔荇則是好像從未離開,用廢舊的椅子作桌子,席地,不斷在板磚厚的筆記本上寫寫畫畫,偶爾撕下一張廢紙折成紙飛機,飛向陸煦然的方向。.
陸煦然每當感受到那一抹自由的影子便抬起頭,這是她們之間對話開始的信號,閔荇笑的很燦爛。
“你為什麼每個周一早上都在這。”最終還是閔荇開啟了這段故事,她沒能忍住,對於陸煦然看似羞澀淡然,卻總是心不在焉的瞥視,她總是束手無策。
“這是我給自己的約定。”陸煦然好像在心裡預演了許多次,脫口而出,不過重點是,陸煦然心底有份悸動,因為她的軌跡被觀察了。
“什麼約定。”閔荇含認真傾聽的眼神。
“在星期一的早自習,來這裡給自己時間接受要繼續生活的事實,然後從書裡學一些荒誕感。”
“哈哈哈,看來這個約定很努力地在堅持,也很努力地想學習荒誕。”閔荇每天早上都會在這裡,她見證了這個約定的開始。
“你每天都在這裡嗎?你不用上課嗎。”陸煦然糾結了許久也是終於問出了心裡的疑問。
“這是我的工作。”閔荇故意說了一半,看著陸煦然疑惑的表情,似笑非笑。
“你不是學生嗎?”陸煦然的反應在閔荇的意料之中,但是真誠的可愛卻在意料之外。
“我是保潔。”閔荇戲謔的回答著。
而陸煦然徹底疑惑地沉默了。
“看來你還得進修一下黑色幽默,我是圖書管理員,不過待遇和保潔一致。”閔荇看沉默許久的陸煦然還是無動於衷,隻得繼續補充。
“你每天在寫些什麼。”陸煦然確實不擅長黑色幽默,隻好重新開啟了一個話題。
“我的日記。”
“你有這麼厚的人生嗎?”
“不止。”閔荇說著微笑晃了晃頭。
“我看看,不然不信。”
“想得美。”
神秘,陸煦然被俘獲了,她漸漸的越問越多,也越說越多,而不一樣的情愫也越積越厚,不過一切都被藏在雷雨時灰重的雲層後,而夏天的雨隻要一陣,藍天就會顯露,就像雪地下的愛意,天氣一暖就無所遁。
就這樣在畢業後,陸煦然回到學校,理由是拍攝畢業大合照,是星期一,但是這天,她意外地來早了,還是意外,她來到天台上,更意外的是,閔荇靠在矮牆,像是第一次遇見時,嘟囔著臉頰,吃著三明治,聽見身後的動靜,回過頭來,笑得有些勉強“早上好”。
“早上好。”陸煦然走到閔荇身邊。
閔荇吃掉最後一口三明治,望著遠山,陸煦然裝模做樣,透過閔荇看著角落裡竹梯上的紅旗,氛圍很安靜。
“你可以幫我邊上我的‘板磚’拿過來嗎。”還是閔荇,說的第一句話。
“好,怎麼了。”陸煦然拿著本子轉過身來時,閔荇抱住了陸煦然。
那個拿著本子的左手橫亙在兩人之間,而好溫暖的手臂環著陸煦然的脖頸,擁抱的時候像是放了慢動作,陸煦然看著眼前閔荇的發絲都隨風慢了些,而後用右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閔荇像是沒法麵對陸煦然似的,又過了一會兒“畢業快樂……我的朋友。”說完鬆開了手,回到了最初的位置
原來是朋友嗎?
“這個本子是給你的畢業禮物。”
而本子裡是兩個故事,一個是在上個世紀,辛紅和宋青,大學時在大劇院觀看風靡一時的《娜拉》(《玩偶之家》)相識,後來畢業後一起進入了中西女子學校任教,隨著相處兩人的心不斷靠近,最終兩人一生沒有結婚,共同生活,成了世人口中的“老小姐”,卻不顧世俗,樂得自在。
而同時在平行世界裡,辛紅和宋青,大學時在大劇院觀看風靡一時的《娜拉》(《玩偶之家》)相識,後來畢業後一起進入了中西女子學校任教,辛紅以友誼之名,站在宋青身邊,卻偶然的一句愛,而逐漸淡出了彼此的生活。
“我們是平行世界裡幸福的分支,下次加麵一定是我擁抱你。”陸煦然。
燈光亮起,遊戲結束了,大家都沒說話,不過在去酒吧的路上時,坐在車上
“不管在哪個分支,我一定得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