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黃色的光打在舞台中央,伴奏響起。
呂相濡半推半就地走上了木質地板上鋪了地毯的小舞台,隻感覺自己的腦袋很重,然後開始有些發麻,隻有半個人站在光束裡,快了半拍進了歌,又在下一秒反應過來,重新進歌,這讓在乙醛作用下格外粉紅的臉彤紅起來。
呂相濡閉上了眼睛,整個人在舞台上半明半暗,酒過三巡,聲線帶著些沙啞,語氣平靜。
“書裡總愛寫喜出望外的傍晚,
騎的單車還有她和她的對白,
女孩的白色衣裳有人愛看她穿,
好多橋段,好多都浪漫,
……
剛才吻了你一下你也喜歡對嗎,
不然怎麼一直牽我的手不放,
……
你說你也會這樣
慢慢喜歡你
慢慢的親密
慢慢的聊自己
慢慢和你走在一起
……”
藍玉舉著手機錄像,眼睛一直沉在手機屏幕裡的那個身影,像是想把手機看穿,把眼神真實的落在呂相濡身上,卻又不敢真的把手機放下,她怕她心裡的莫名也從眼底流出。
一曲結束,呂相濡睜開眼睛,耳邊全是楊毅鑫和李魚捏著嗓子起哄,而呂相濡隻一眼,也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剛放下手機的藍玉,隻是一個模糊的身影,但一定是藍玉,白色的外套太顯眼了,對吧?
呂相濡慌忙地走下場,徑直的鑽進了廁所,用冷水撲朔自己發熱的臉頰,後知後覺的覺得羞恥,對著鏡子看著自己臉上掛著的水珠,使勁的晃著頭,想要把頭腦清空,但是失敗了,儘全力走著直線回到了卡座。
“深藏不漏啊,五音挺全的啊。”楊毅鑫用陰陽怪氣包裹著真心誇獎,這讓人好接受了許多,不需要考慮如何回答謙虛,如何假裝大人虛與委蛇。
“好啦,時間也不早了,我買過單了,下次再聚吧。”周心悠。
“好,走吧。”大家齊聲,收拾起了東西。
“你們倆回家嗎?”藍玉問到李魚和楊毅鑫。
“對啊,她姐姐來接她,剛好我們就住隔壁小區,順路把我帶回去。”楊毅鑫。
“看來隻有你得來我家打地鋪了。”藍玉轉頭對著呂相濡說,而前額幾縷被打濕的碎發占據了藍玉片刻的腦海。
周心悠在一邊為林鹿穿上外套,並沒聽清他們的對話,對藍玉說“我叫個代駕,順帶把你送回去嗎?”
“行,走吧。”
車子後座,呂相濡隻覺得腦袋在安靜的車廂裡越發的沉,窗外樹影和路燈向後奔走,藍玉在呂相濡的左手邊。
呂相濡的腦袋慢慢的斜到了藍玉的肩膀上,說完全不知情一定是假的,呂相濡在腦袋靠上藍玉的那瞬間其實有過掙紮坐直的念頭,可是,溫熱毫不偏移的肩膀,讓人安心沉溺,“就靠一下。”這個念頭抵過了一切掙紮。
而藍玉看著呂相濡用沒褪去嬰兒肥的臉頰抵住自己的肩膀,還有不自覺撅起的嘴巴,不知覺的揚起了嘴角,下意識地拿起手機打算拍照記錄,又做賊心虛地抬頭張望,而下一秒就和副駕上的周心悠四目相對,然後掩耳盜鈴的轉過頭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邊上的林鹿也醒了,藍玉腳趾卷了起來,低頭刷著手機。
“你完了。”周心悠的消息。
“就靠一下怎麼了。”藍玉其實心裡也清楚周心悠說的是藍玉記錄自己和呂相濡的那些下意識。
淩晨的風有些涼,呂相濡打開車門站在車邊等著藍玉下車。
“到家發個消息。”藍玉下了車對著車內的兩人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