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花燈 皎若太陽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淥……(2 / 2)

求太子娶我 不可休說 3671 字 8個月前

趙辰安看著站在五層樓碧綠琉璃瓦上的宋卿卿,驚訝地張大了嘴,這女人也太過於生猛了吧。又扭頭悄悄瞥了一眼宋卿卿貼身丫鬟手裡拿著的那柄長槍,擦了擦額頭並不存在的汗水,暗自慶幸,今日沒參加武鬥真是個正確的決定啊!

站在他右側的景行依舊神色溫潤,鳳目盯著那個在樓閣間飛躍的女子,每次遇到她,都會改變自己對女子固有的認知。他淺淺地笑了,心裡在想:她今年是否還能贏下這盞燈呢?這幅神態讓默默關注他的小娘子們的芳心如小鹿般亂撞。

同時到第五層的還有兩位錦袍男子,三人互呈犄角,一時間誰也沒有輕舉妄動,都小心翼翼地提防對方。

抱著紅色鬥篷的錦寒此時喊了一聲:“主子!”,同時將一杆長槍用力擲向千金閣。

長槍槍身漆黑,長約八尺,槍頭為立體的方棱形,前尖後寬,有一尺多長,在集市的燈火和月光下,閃爍著冰冷銳利的光澤。

宗鎔隻看到那一襲紅衣單手接過長槍,低頭弓腰一個旋轉,接著一挑、一刺、再一撥,十招左右,就將兩位錦袍男子逼下第四樓。隨即,隻見她用槍身在屋脊處重重一跺,腳尖再點,輕巧起躍,摘下了掛在飛簷下的那盞燈籠。

人潮中響起不斷地拍手叫好聲。宗鎔雙眸仍隻盯著那個摘下燈籠,背起長槍,直接從千金閣最高處一躍而下的女子。

她嘴角帶笑,明亮的雙眸燦若星辰,紅衣飄飄,發帶微揚。在天空高懸的那輪圓月下,她提著一盞精巧的花燈,仿佛隻為你而來,直奔你而去。

宗鎔低聲喃喃:“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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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宮路上,宗鎔的心情一直不錯。跨過朱紅色的東華門,踩在寬闊的青石板路上,遠遠地就望到了東宮莊嚴的門匾。

東宮宮門處,一位年近四十的女史正低頭弓腰,雙手疊放於腹部,恭敬地立在一旁;她身後站著兩個年輕的宮女,一個雙手捧著漆盒,一個提著食盒。

墨書站在她們對麵,臉上有幾分急躁和不滿。他勸過周女吏了,想讓她進殿喝口茶,坐著等;但她不願,說什麼諸君之宮,女吏無召不得入。不愧是皇後身邊的一等女吏,嚴謹又古板。

“請太子殿下安!”

“起吧。”

宗鎔走近,看清了立在宮門旁的人,舒展的眉頭收斂,步履端正地向前。

“周女吏,夜已深重,可是母親有何吩咐?”

“回殿下,皇後知殿下今夜回宮晚,特命奴婢給殿下送些宵夜。”

周女吏回話時依舊微微低頭,對儲君表示了足夠的尊重。她將身後宮女遞過來的食盒交給墨書後,又拿過另一側婢女手上的漆盒,弓腰低頭,雙手高舉過頭頂。

“殿下,這是右相夫人辦賞梅宴的請帖。皇後說:殿下明日若無事,可去賞梅!”

宗鎔伸手拿過那灑金封麵的請帖,隨意地翻開,平淡地說道:“本宮知曉了。明日會去右相府一趟,周女吏可還有其它話要傳達!”

“奴婢僭越了,皇後確還有一句話要奴婢轉達殿下。皇後說:身為儲君,不可耽溺於遊玩之樂!”

話音落下,周遭的空氣仿佛凝滯了一霎。

宗鎔雙眉極快地上挑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縷暗芒,對著告退的周女吏,溫和地說了句:“辛苦周女吏在此等候,勞煩女吏代本宮向母親問安!”

待周女吏離開,墨書跟在宗鎔身後進入東宮,隨後掀開食盒:“殿下,這湯盅怕是有些涼了,奴才讓人熱一下再拿”

墨書話還未說完,宗鎔便打斷了:“倒了吧,我不餓!”

宗鎔的語氣依舊溫和,但自幼伺候他的墨書卻從中聽出了些不耐,趕忙將食盒蓋好,放在身後,不再招殿下的眼。

“這請帖,右相府隻遞給了母親?有沒有向我二哥和四弟府上各遞一份?”

“回殿下的話,奴才的人這幾日未看到右相府的人去過二皇子或四皇子府上。”

宗鎔右手拿著請帖向左手掌心拍了拍,輕嗤道:“幫我備一套尋常衣賞,明日去賞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