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曹大郎君此話何意?”
曹眳軒看著麵前這個‘不解風情’的女子,直白道:“你父親在時,我本想求娶你做正妻,可宋將軍走的突然。眼下,我若向父親提起娶你一事,他定不滿意我的正妻母族無權無勢,可我仍心儀宋三娘子,若”
曹眳軒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想去觸碰對方臉頰旁散落下的發絲。
宋卿卿偏頭躲開了,冷聲打斷對方的話:“曹大郎君,請自重!”
曹眳軒看著落空的手,也不生氣,美人動怒,反而讓他更有興致了,傾身靠近對方,眼神灼熱道:
“宋卿卿,在這偌大的京城中,你這般貌美娘子,若無枝可依,日子可不好過。卿卿,真是個好名字呢,可惜,你不再是以前的宋三娘子了。這京中,窺伺你容貌之人多著呢!”
宋卿卿冷靜地聽完了對方的話,神色未變,按住了對方想起身的肩,靠近他耳邊,輕聲道:
“曹大郎君,我最不喜花心之人,更不喜花言巧語的男子,彆說正妻之位,就算是做妾,如今的我應都入不了你相府的門吧!既如此,我的日子如何過,就不勞曹大郎君費心了。”
說罷,宋卿卿轉身就走,徒留曹眳軒站在原地。
嘖,是他想岔了,竟真以為宋將軍的嫡女是個空有皮囊和傲氣的草包了。他是喜歡美人,心也花,本想養個“貴女”做外室嘗嘗鮮,現在嘛,他倒覺得娶了宋三娘子做正妻也無不可。
二人都沒注意到遊廊拐角處的樹後,站著一孝衣女子。宋若晗看見曹眳軒離席,久未歸來,便悄悄出來尋人,想著若能遇上說一兩句話也好,誰知,竟看到了這二人親昵的場麵。
指甲嵌進了肉裡她也未察覺到疼,神情猙獰:“宋卿卿,你可真會勾引人。我絕不允許你嫁入相府!”
除了這個小插曲,今日出殯一切順利。可當宋卿卿在正門處送人離府時,門外突然衝進來一斯文男子,欲撲向宋卿卿,被守門的小廝攔住了,他大聲喊道:
“卿卿,是我不對,我不該那樣對你,可你,可你也不能攔著我啊!不讓我給宋伯父祭拜啊!”
這人親昵的稱呼和似是而非的話讓眾人心生猜疑,一時之間,停了腳步。宋卿卿冷了臉色,直接對著攔住那男子的小廝道:“將這不相乾的人給我丟出去。”
宋若晗此時走上前來,驚疑道:“三妹妹,這是朱大表哥,怎會是不相乾的人!”
“快,還不快將人放了!三妹妹,表哥隻是想來祭拜一下五伯父,怎可攔著呢?難道是他真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宋卿卿瞥了一眼麵上驚疑,眼神挑釁的宋若晗,淡然說道: “二姐,這是你的表哥,可不是我的。我表哥都在塞北,這人,我不認識,自然要攔著。”
“三妹妹,你怎會不識此人,祖母壽宴那日,還見過的。”
朱秉文一臉的愧疚與祈求,接著宋若晗的話說道:“卿卿,是我錯了,我不該,不該那樣對你。你讓我去祭拜一下宋伯父吧,雖說他生前不同意你我的事,但他是你生父,我該”
江嬤嬤叱道:“郎君慎重,莫要胡言亂語,我家娘子與你可沒乾係。”
今日來吊唁的賓客多是男子,幾乎都未帶家眷,又未聽到宋家長輩請他們離府的話語,一時之間不知該走還是該留,一些人心裡不禁覺得宋編修此人能力不行,連個家務事都處理不好。
宗鎔站在原地,沒有要走的意思,神色未變,但那雙眼卻晦暗如墨!他是知道這二人毫無關係,可彆人不知啊。卿卿,他嘴唇翕動,默念這二字,眼中突然閃過一縷殺氣,這二字不是那人可以喚的!
朱秉文低頭,掩蓋了眼中的怨毒。嗬,祭拜宋將軍,他才不是來祭拜那個粗鄙武夫的。今日,是你的出殯日,也是還魂日,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你最愛的女兒身敗名裂,落入我掌中。
再抬起頭,依舊滿臉愧疚:“江嬤嬤,都怨我一時唐突,做錯了事,所以卿卿才不願認我!可今日,是伯父的出殯日,就讓我上一炷香吧。”
“誒,三妹妹,她怎知道你身邊這位嬤嬤姓江,你們,你們私下裡”宋若晗話說道一半,突然仿若說漏了嘴般住了口,引人遐想。
宋大老爺此時才緩過神來,看著周圍賓客神色各異的表情和隱隱看向自己不滿的眼神,對宋若晗怒喝道:“住口!你一閨閣女子,在這亂說什麼!文哥兒犯病了,說糊塗話呢。快將他綁起來,免得傷到貴客!”
賓客中有不少達官貴族,若侄女有什麼醜事,他臉上也不好看。這個朱秉文,今日來鬨什麼,不是已經同意了將晗姐兒許給他麼,又來這胡亂攀扯卿姐兒作甚。
他又露出笑臉對著賓客諂媚道:“各位大人,這人是我內人娘家的侄兒,腦子有疾,愛胡言亂語,驚擾了各位還請海涵!宴席已結束,各位這邊”
宋大老爺的話還未說完,在那邊掙紮著的朱秉文突然大聲嚷道:“姨父,你不能綁我,我沒病,去年,我還考過了鄉試。今日,我就是想來給宋伯父上炷香,向他贖罪。卿卿,那日壽宴是我一時把持不住,但你那時中了春/藥,我也是為了救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