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京中抓到了細作？”

宗鎔並不驚訝宋卿卿能猜到，隻是好奇：“你好似並不驚訝在防守排查嚴密的京中也會有細作？”

宋卿卿未理這話，壓了壓眉頭，起身坐直：“是蒙古人吧？阿父說過，蒙古族早有開疆拓土，南下侵略之意；他們那的氣候比之塞北更加酷寒，土地貧瘠，為了生存，定會主動出擊。而金朝北臨蒙古，南靠宗朝，這幾年‘夾縫求生’，國力大不如前了，不會是金人。”

宗鎔點頭，宋卿卿說的很對。四月剛結束的那場戰事就是蒙古族的試探，若能一舉打敗宗朝，自是極好；若不能，也能對宗朝的兵力有所了解。

“我阿父確曾抓過幾個蒙古族的細作，可都沒有撬開嘴，殿下也彆指望我有什麼法子。蒙古人有信仰，細作更是經過嚴酷訓練，不會開口的。你唯一可以做的，是誘敵！”

宗鎔在女子眼眸中看到了一種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光。他又看到了宋卿卿的另一麵：她不僅僅與京中女子不同，更與一般的男子不同。

“蒙古族團結忠勇，你隻需放出你抓到的那個細作臨死不屈，刑部打算將其公開處死的消息，其他細作定會設法營救。能抓幾個，能查出什麼，就看你怎麼布局了。”

宗鎔為這樣的宋卿卿著迷，他在心底唾罵自己一邊想折斷她的傲骨，卻一邊又忍不住為這個女子心動。

他伸手拉住宋卿卿的胳膊，將對方拽進懷中，低頭輕吻了一下對方的雙眸，而後是鼻子，嘴唇，一路向下…。

宋卿卿茫然，等纏綿的一吻結束，才呢喃出聲：“殿下？”

“卿卿，叫我宗鎔！”

“宗鎔，我們在軟榻上！宗鎔！”

宋卿卿本就穿的是寢衣，察覺到自己衣襟處的係帶被解開時，為時已晚。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她放棄了抵抗，雙手主動攀附上對方的肩…

翌日，宋卿卿還在熟睡中，便聽到外麵有些喧鬨，迷糊地睜開眼，啞著嗓子喚道：“錦寒，江月”

“娘子，怎麼了？”

“渴。”

錦寒忙倒了杯水過來，扶著宋卿卿喝下，隻是低頭間，不經意地看到了娘子脖勁、胸前大片的青紫痕跡，又驚又怒：“娘子，你，這，太子殿下打你了？”

宋卿卿一時未明錦寒話裡的意思，喝完水後，順著她憤怒的目光看去，頓時明悟，心中暗惱，昨夜也不知那人是發了什麼瘋，要了她好幾次。

在錦寒下一刻就要拔刀向太子時，她開口解釋：“錦寒，我無事，拿些藥膏給我擦擦。”

看著錦寒質疑的眼神，宋卿卿不得不強調道：“太子沒有打我！”

藥膏塗到身上，一片清涼！錦寒一邊塗抹，一邊心疼，不由再次疑問道：“太子真的”

宋卿卿扶額，立馬打斷了這話：“今日外麵怎如此熱鬨？”

“娘子忘了，今日是側妃入府的日子，都在忙著收拾呢。”

“收拾？”

“嗯。”錦寒的聲音低了下來：“宮女們在貼紅紙，掛燈籠，打掃院子！”

“整個東宮嗎？”

錦寒沉默。娘子進宮那天，冷冷清清，隻有這清平軒裡燃著喜燭，貼著喜字。宋卿卿也沉默了。

“娘子，她也隻是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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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宋卿卿手裡捧著本書，眼角餘光‘不經意間’掃向門口好幾次。她也不知自己在期待著什麼，可什麼都未發生，也未有人再‘悄悄’進屋。

天剛亮，宋卿卿就被江月喚醒了：“娘子，昨日側妃入府，今日得去請安！可不能遲了！”

等宋卿卿收拾好，太陽也從東邊露出了一絲魚肚白。迎著晨曦的光亮，宋卿卿帶著江月向側妃居住的含光殿走去，途中偶遇了李良娣和吳良媛。

吳良媛看也未看二人，徑直快步向前，倒是李良娣主動向宋卿卿搭話。

“昭訓娘子，不必見禮，我們一塊去吧！”

宋卿卿點了點頭。李良娣長相清秀，杏眼瓊鼻，有一種小家碧玉的美，隻是臉色蒼白了些，不見血色。

三人一前兩後地走進殿內，曹楚楚坐在左側首位的扶手椅上，自有一番氣度，宗鎔坐在右側，微闔雙目，似在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