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戲 供奉經書需心誠(2 / 2)

求太子娶我 不可休說 3809 字 8個月前

宋卿卿這才從滿桌沒了熱氣的飯菜裡抬眼,愣了一會道:“撤了吧!”

“可是娘子,您還未用” 江月話還未說完,便看到自家主子已起身向裡屋走去,遂不再言,低頭開始收拾。

宋卿卿俯首在案前,攤開經書,執筆的右手寫不下一個字。不知為何,心中空洞,有些淡淡的失落。

過了約莫一刻鐘,江月挑起簾子,輕聲道:“娘子,墨書來傳話,太子殿下被皇上留在禦書房議政,晚膳就在那用了,不知幾時能回,讓娘子不用等他,可先行歇息。”

“我知曉了。”宋卿卿被江月的聲音驚醒,才發現自己一直維持著執筆的姿勢,墨水順著筆尖滴落到白色的紙上,已經乾涸了。

看著暈開的墨跡,宋卿卿低聲哂笑:“逢場作戲之人竟然入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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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宗鎔來清平軒用午膳,一抬腳邁進屋子,便看到站在桌旁候著的女子。宋卿卿著一身煙綠色的長褙,蟬鬢上插著一根碧玉珠釵,臉上帶著溫婉的淺笑。

還未等她屈膝行禮,宗鎔便上前扶起:“不必多禮。”

“殿下,今日膳房做了蟹釀橙,難得一見,還有...。”宋卿卿嗓音柔和,輕聲跟縱容介紹這桌子上的菜肴。

直到用完午膳,她也未提起昨日他未歸之事。看著對方臉上的淺笑,宗鎔心中的歉意變成了鬱悶,一口將盞中茶水喝完,帶著點不知名的煩躁道:

“蒙古族要南伐了。”

宋卿卿斂了笑意,脊背挺直,手指不自覺地在茶杯上畫圈:“蒙古南伐,金朝首當其衝,他們此次是來求援?”

宗鎔語帶諷刺:“戰事未起,金朝人傲氣,怎會向我們求援。但蒙古族在北,我們在南,金朝居中,怕我們趁機反戈。”

“嗬,想來結盟,還如此跋扈,金朝人還當是二十年前呢。”宋卿卿哂笑出聲,指腹緩緩摩擦著微溫的茶杯,垂眸思量道:“蒙古族善戰,他們的鐵蹄怕不會隻踏過金朝。”

“嗯,皇上下令召王巡撫使回朝。”

“王巡撫使?”宋卿卿驚訝的語氣中帶著些欣喜。

宗鎔點頭:“你知此人?”

“王巡撫使曾在塞北任職,與我父親脾性相投,是其至交。”宋卿卿臉上的笑意又多了幾分,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英俊少年郎的身影。

欣喜過後,她稍稍冷靜,眸光掃過宗鎔的左臂,神色微凝,疑問道:“刺客是蒙古族派來的?”

金朝和宋朝雖說簽了停戰協議,但兩朝之間的關係並不和睦,塞北又時常有戰亂發生,僅維持著表麵和平罷了。蒙古族欲要南伐,定不希望兩朝結盟。

“嗯,蒙古族請了金人行刺。”宗鎔把玩著腰間玉玨,心裡的煩悶在一絲絲散去,談起朝事、戰事時,她的眼眸如寶石般明亮。

宋卿卿眼中泛起些懊惱:“可惜了,沒抓住活口。”

宗鎔知道她在可惜什麼。若抓住刺客,不論是誰派來的,憑其金人身份,宗朝可在此次結盟談判中占據優勢。可此次行刺,牽扯了皇子,案子隻能到此為止了。

行刺的事情就像向平靜的湖麵擲一顆石子,泛起漣漪後,一切了無痕跡。金朝使臣急著返程,兩朝結盟事宜又牽涉甚多。在清平軒小憩一會,宗鎔便走了。一連三天,未再踏入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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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到了,用過早膳後,宋卿卿便讓江月捧著十卷經書,一起向皇後的仁明殿走去。她今日穿著杏色襦裙,桃紅色大袖直領對襟長褙,額前墜著珠鈿,未施粉黛,素雅中透著莊重。

大半個時辰過去了,二人還未能進入仁明殿。江月的額頭浮起了細密的汗珠,托舉捧著十卷經書的胳膊微晃。宋卿卿連忙伸手,想要拿走幾卷。

江月微微側身,“娘子,奴婢還拿得住。”

宋卿卿不予理會,正要直接拿過經書,卻見周女史從殿內走了出來。

走到二人近前,周女史微微低頭,屈膝福了一禮,而後一板一眼道:“皇後用完早膳後,突感身體不適,小憩去了。娘娘說她信得過昭訓娘子,這經書,就不必看了,讓奴婢帶昭訓娘子前去佛堂,將經書供給菩薩。”

二人隨著周女史進入殿內,右拐直行約五十步後右轉,待聞到縷縷檀香氣時,便到了小佛堂。

宗朝多寺廟,後宮女子為了彰顯仁慈賢良,也多在院內設小佛堂,供奉菩薩。皇後殿內的佛堂十分寬敞明亮,正中供奉著一尊白玉菩薩,泛著清潤的熒光。菩薩低眉垂眸,麵帶慈祥,發髻絲絲可見,栩栩如生。

周女史側身站在一旁,示意宋昭訓將經書放到菩薩麵前的檀木案上。

宋卿卿在蒲團上跪拜過菩薩後,從江月手中捧起經書,恭敬地放到檀木案上。轉身麵向菩薩行了合十禮後,便準備離開。

“昭訓娘子,且慢!娘娘說供奉經書,需要心誠,讓昭訓娘子在佛堂內跪到日落,方能彰顯娘子心意。菩薩念娘子心誠,才會庇佑娘子平安萬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