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看著臉上時常帶笑的主子,心中疑惑。自那日後,太子再未來過清平軒,但也沒有任何處分,難道主子高興自己失寵了。
宋卿卿倚靠窗前,正在編織一條宮絛,藍色的絲線翻飛,她嘴角帶笑。那日,並沒有得到宗鎔的回答,但她的心情卻很好。所有人都說,宗鎔不懂愛,沒關係,不會可以學。
仁明殿內,關了幾天禁閉的林玉姝小心翼翼地站在殿中,等著姑母開口。吳良媛事發,把她也給賣了,那個宮女的證詞也指向她,因著這事,姑母將她禁閉五日了。
“玉姝啊,本宮說過,有些事,急不得。”皇後一邊把玩著手中的護甲,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林玉姝趕忙跪下,謹慎開口道:“都是玉姝的錯,請姑母責罰。”
而後,她抬眉向上看了一眼,小心說道:“玉姝也沒想到太子哥哥如此偏心宋昭訓,連那曹側妃也向著她。”
林玉姝這話說的很是巧妙,明明是自己算計了曹側妃,招來報複。可她這樣一說,卻將矛盾的重點移向了宋昭訓。
果然,皇後聽了這話,臉上浮現怒意,手掌一拍椅子扶手,怒道:“跟那個賤人一樣,慣愛迷惑人心!”
林玉姝悄悄鬆了口氣:“姑母息怒,這次也是玉姝太急了,做事不周全。”
皇後斂了怒色,眼神不明地看了眼跪著的林玉姝:“起來吧,這事也不全是你的錯。這幾日的禁閉,你受苦了。本以為本宮先一步罰了你,就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可是這事,皇上插手了。”
“姑母,這是太子哥哥宮裡的事,皇上怎會”
皇後開口打斷了她的話:“皇上的心思,誰也猜不透。昨日,皇上身邊的大太監來傳話,意思是讓我送你回林家。”
林玉姝這下有些慌亂了:“姑母,我不能回去的,若是我回去了,林家”
“不要慌,本宮還在這呢,慌什麼!皇上是讓本宮送你回去,但沒說什麼時候送,今天可以送,明天也可以送。不要失了你的體麵。”皇後嗓音不急不緩地訓斥道。
“皇上那邊自有本宮擋著,但若你再抓不住太子的心,本宮也幫不了你。林家女兒,不止你一個。雖說培養一個儲妃,確實費時間,但太子年輕,皇上也龍體安康,本宮能等,林家也能等,可你卻等不起了。”
“玉姝明白。”
待林玉姝走出大殿,林嬤嬤就扶著皇後回裡屋休息,“娘娘,林娘子這事老奴有些看不明白。就算太子將那事稟了皇上,皇上應也不會理這東宮之事。”
“嬤嬤,這事與太子無關,與那天的事也無關。皇上日理萬機,哪有時間管一個林家的小娘子。他啊,是不喜本宮,也不喜林家,或者說他厭惡本宮找人模仿那個賤人。”皇後的語氣說到最後都有些咬牙切齒。
林嬤嬤知道皇後口中的賤人指的是宸貴妃,每到這時,她便不再言語。
“嬤嬤。你說本宮這個後宮之主當得多可笑。過了那麼多年,皇上還是忘不掉她,可笑的是,我還得對她的女兒百般好。嗬嗬嗬,更可笑的是,我竟也想著找人學她來博得皇上的惻隱之心。”皇後平緩的聲音裡帶著說不出的諷刺。
林嬤嬤心中暗自歎了口氣,輕聲道:“娘娘,宸貴妃已經去了,你依舊是這後宮之主。”
皇後緊緊握住了林嬤嬤扶著她的手,對,她還是皇後,是這後宮之主,而那個賤人已經不在了,最終,還是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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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娘子,不好了。”錦寒急忙闖進裡屋,
被錦寒這一嚇,宋卿卿手中的畫筆一頓,一滴墨汁暈開,筆下的畫毀了。“何事,
如此慌張!”
“娘子,景大朗君托人給奴婢送了口信,說皇上有意封大朗君為前鋒校尉,隨大皇子一起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