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我?”
“我信。況且,這事對你有利,不是嗎?”
曹楚楚沒有再問,她又端起了茶杯,待到一盞茶喝完,兩人都沒再說話。起身要走前,曹楚楚看著她,認真地道:“今夜的事,我一定幫你辦好!”
宋卿卿也起身福了一禮,鄭重地道:“多謝側妃!”
入夜,書房中,宗鎔心不在焉地看書,眉頭微微蹙起,心神頗不寧靜。他剛想起身去外麵走走,就看到墨書推開門,慌張地跑了進來:“主子,清平軒起火了!”
宗鎔一怔,乾澀地開口道:“你說什麼!”
“主子,清平軒起火了!”墨書趕快重複了一遍。
話音剛落,他便看到主子瘋了似的向外走,他連忙小跑跟上,並吩咐書房外候著的人都跟著。
等宗鎔趕到清平軒時,院門外已經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人群裡有火光閃耀,但火勢好像不算大,他暗暗鬆了口氣。
不知是那個太監,看到了他,連忙跪下行禮,接下來,一圈的人都跪了下來,站在院門最前方的是曹側妃和李良娣。他放慢了步伐,順著人群分開的道路走了進去。一步一步,每走進一步,他都能更清楚地看到院子裡的景象。
不是火勢小,而是已經被燒的差不多了。居中的幾間房屋全都被焚毀,他扭頭四處搜尋,並未看見心中想要見到的那個身影。他感覺自己心臟好像要停止跳動了,恍惚中看到曹側妃像他走來,他耳朵嗡嗡響,沒有聽清對方在說什麼。
他麻木又透著小心翼翼地問道:“宋昭訓呢?”
曹楚楚斂了下眉,重複道:“臣妾等人沒有看到送昭訓,許是還在裡麵。”
宗鎔驀地睜大了眼眸:“還在裡麵,主子在裡麵,這些奴才怎麼都在外麵,還不進去救人?都在這站著乾什麼?”
“火太大了,臣妾”
宗鎔聽也未聽,直接責罵道:“廢物!”
他抬腿就要向裡走,卻被隨後而來的墨書攔住了:“殿下,這火還沒滅,裡麵有危險,你”
宗鎔低頭,額頭青筋暴起,一腳踢開了他:“滾!”
他直接走進了最居中的那件屋子,穿過燒焦的正廳,踢開掉落下來已經被燒焦的木頭,細小的火苗沾染到了他的衣袍,一些斷了的柱子、屋頂的瓦片掉落在身旁,他都絲毫不在意,步履不停。
一刻鐘後,他衣衫不整,發絲淩亂,衣袍上被燒毀了好幾處,臉上還沾染了一些木灰,步履踉蹌,懷中抱著一具焦骨。
許是被煙塵嗆到了,也許是受傷了,總之,他走了沒幾步,突然到了下去。
“殿下!”墨書趕忙衝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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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宗鎔再醒來時,眼前一片漆黑,“墨書,墨硯”
“殿下,奴才在。奴才這就點火。”守在床邊的墨書立馬回道。
宗鎔感覺嗓子很澀,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清平軒,如何了?”
墨書趕緊跪在了地上,猶豫了片刻說道:“殿下,清平軒無礙,修繕半月就能恢複原樣。”
雖然沒有點火,但墨書卻能感覺到主子正盯著自己,隻得繼續說道:“昭訓娘子,昭訓娘子當時歇下了,火勢起的太猛,已經,已經去了。”
“咳咳咳”,宗鎔直起身子,想從床上下來,但雙腿卻突然像沒了知覺般不聽使喚,用力好幾次,都沒能下來。
“過來扶我!”
墨書扶著宗鎔下了床,宗鎔直直地向外走。
墨書開口勸道:“殿下,太醫說您情緒波動過大,需要靜養。”
“去清平軒,我要親自看她。”
墨書心中不忍,卻還是開口道:“殿下,你抱出來的,那具,那具焦骨就是昭訓娘子!”
宗鎔腿一軟,要是沒有墨書扶著,他怕是直接摔倒在地上:“那不是她,不是”
“殿下,仵作看過了,年齡,身形都與昭訓娘子對的上。”
宗鎔一把攥住墨書的衣領:“本宮說了,那不是她!你聽不懂話是不是?”
而後,他一把推開墨書:“滾,都滾,我自己去找!”
可剛推開墨書,他便碰到了桌椅,半跪在地上,手掌撐在桌上,彎下了腰,維持了這個姿勢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