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 以愛為名,皆是囚牢(2 / 2)

求太子娶我 不可休說 3728 字 8個月前

宋卿卿早就預料到了宗鎔會來找自己,連教她如何回答的話都想好了。宮中戒備森嚴,那般難辦的事她都辦到了,每個人的後路都安排好了,一環一扣,這份心機和揣摩人心的本事令人驚歎。

曹楚楚緩步走到一個紅木高架旁,高架上放著一個細長瘦口的花瓶,她拿起剪刀,修剪枝葉。她與宋卿卿,不過一場交易罷了。她一去,太子定不會再娶林玉姝,林家若再想送個女兒進來,那也是三五年之後了。這東宮裡,沒了宋昭訓,吳良媛又失了寵,李良娣身子不好,還有誰能與自己爭呢!

“哢嚓哢嚓”幾聲,她減掉了幾枝長到外麵的樹杈。仔細端詳了下,覺得滿意了,便放下了剪刀。

“殿下,五公主不肯將江月交出來!她說殿下若強要,她要去,要去找皇後和皇上。”

宗鎔揉了揉眉頭,神情雖然疲憊,但眼中卻越來越亮,沉聲道:“那就不必再請了,清平軒的那場火查到了什麼沒?”

墨書腰彎地越發低了,唯唯諾諾地道:“殿下,奴才辦事不力,沒,沒,查到什麼。”

宗鎔把玩著玉玨的手一頓,皺著的眉頭卻突然散開了,一連說了三聲:“好,好,好!”

這可把墨書嚇了一跳,最近他是一點也看不明白自家主子了。

那日,聽到清平軒起火時,他的確失了理智。可直到今日,這一連串嚴絲合縫的事,倒讓他回過了神。以她和那個宮女的身手,逃出大火並不難,若是有人謀害,墨書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查不到。

那場火起的蹊蹺,墨書來叫他的時間也不對,後院起火,應該第一時間報到他這,可等他到時,火勢已經小了,還有那屍首,下葬的太快了。而那江月,又到了五公主的宮中,這事一環扣一環,怎麼也不像是“意外死亡”的人做的,反而像蓄意謀劃。

但他知道,宋卿卿絕不會自儘。但今日曹楚楚有一句話沒說錯:“在整個後宮,在皇上,皇後的眼裡,宋昭訓因清平軒失火,不慎逝世。”

太子昭訓逝世已成既定的事實了。宗鎔突然輕輕地笑出了聲,然後低聲呢喃:“卿卿,我會找到你的!”

聽到殿下的笑聲,墨書更不敢直起身來看宗鎔臉色,這幾天,主子心情“時好時壞”,要不是還能清楚傳達任務,他都要懷疑,主子是不是“瘋”了。

過了一會,宗鎔開口道:“去查,查近一個月來,清平軒裡所有的太監和宮女,都與哪些人有過接觸,一個一個地查。這事,若再查不清楚,你也不用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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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相府裡,宗鎔看著坐在躺椅上,悠閒看書的景行,沉聲問道:“景行,你應知我來找你,為了何事。”

景行搖了搖頭:“殿下,不管有什麼事,都沒有秋闈這事重要。”

宗鎔抽走了那本書,嗤笑一聲:“你若還要埋頭苦讀,那這京中其它學子不得頭懸梁錐刺股,通宵學習。”

景行這才從躺椅上坐了起來:“要問何事?”

“她在哪?”宗鎔直接問了出來。他沒說名字,但他知道他說的是誰。

“她死了,這是事實。”景行語氣淡然。

“景行,你少糊弄我。她給你傳過信,那個傳信的小太監可還在宮裡。”

景行站了起來,直視宗鎔,問道:“找到她,然後呢?你能帶她入宮嗎?她願意再入宮嗎?宗鎔,你有沒有想過:離開東宮,也許對她而言是最好的。”

宗鎔眼中閃過慌亂:“她是昭訓,她”

“宗鎔,這東宮不是她願意入的。”景行從宗鎔手中拿回那本書,淡淡地道:“你有沒有想過,你喜歡的是入了東宮後的她,還是未入宮前的她?”

宗鎔亂了,眼神閃爍,他想到了她入宮後的種種,罰跪、落水、下藥、、、,他看到過她低聲下氣的樣子,受傷後委曲求全的樣子,被刁難時彎著的脊梁……那不是他喜歡的樣子。

“後宮多枯骨,這次是假的,若下次是真的呢!宗鎔,與其找她,不如學學如何愛她!你的以愛為名,對她而言,皆是囚牢。”

宗鎔失神落魄地回了東宮,在書房裡待了整整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次日天明,墨書正在伺候主子穿衣,突然聽到他說:“清平軒的事,不必再查了。”

隨著宗鎔的收手,東宮又歸於了平靜。十日後,林玉姝出了宮,半個月後,曹側妃的禁閉解了,宗鎔又變成了往日那個人人讚賞的太子殿下,一切都與以往一模一樣,仿佛那個宋昭訓從未在東宮出現過。

他按時上朝,處理政事,再沒提過清平軒或者那人。隻是,他每日都會在書房裡畫一幅畫。

時間就這樣波瀾不驚地流淌,轉眼到了十月初十,皇上在金鑾殿上,當眾欽點景行為狀元。從金鑾殿出來,他一襲白衣,騎上高頭大馬,在百姓的歡呼聲中走過,令不少娘子傾慕。最是偏偏少年郎,無意惹驚鴻。

景行入了翰林,做了中書丞。又是一個月過去了,蒙古已經與金朝開戰了,戰勢焦灼。但隨著天氣越來越冷,戰勢開始偏向長居北地的蒙古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