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好的犯罪場景,不安動的因子就像是影子在灰暗處蠕動,卻也是最好的保護所。
雨野初鹿手指敲了敲桌子,用兩聲清脆的響動讓貝爾摩德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在被所有人監視的情況下,來到這種很容易丟失視野的地方,不顧生命安全,隻能有一個解釋。”他提醒。
“U盤在這裡。”
貝爾摩德笑了起來,她對於雨野初鹿的天才頭腦終於有了初步的理解。
有了答案,貝爾摩德心情很好。
她將雨野初鹿麵前的杯子拿到了旁邊,給他換了一杯果汁濃漿稀釋後的果汁。
“無聊了?”貝爾摩德問他。
“有一點,這種簡單的推理就像是還沒有催化的酸澀蘋果,無聊屬於正常的。”
雨野初鹿忽然像是沒有骨頭一樣,趴在了吧台上,臉頰被自己的手臂擠出了一點紅潤。
他將新的玻璃杯推來推去,去看玻璃折射出的彩虹色光。
那些光灑在了雨野的眼睛裡,如同星光點點墜入其中。
“那就用你那個叫做超推理的異能力,幫我看看這第三次攻略怎麼才能成功。畢竟光是U盤的話是沒有辦法交差的。”
貝爾摩德低聲說道,女性磁性的聲音悅耳動聽。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雨野初鹿話音一頓。
一般這個但是後麵都贅述著複雜的條件。
有這樣頭腦的人,的確有談條件的資本。
貝爾摩德清楚的明白這一點。
她開始盤算自己的資產和情報網,有什麼可以被利用的。
“要求是什麼?”
雨野初鹿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狡黠的眯起琥珀貓瞳:“你得履行你剛才沒做的事情,誇讚我的異能力。”
雨野初鹿坐直了自己的身子,極其認真的望著她,甚至因為期待而頻繁的眨眼。
他所期望的是真情實意的誇獎,而不是委曲求全為了任務的阿諛奉承。
金褐色的貓瞳裡倒映出了貝爾摩德的身影。
貝爾摩德擦著杯子的手一頓。
現在唯一的選擇好像隻有哄好這個心靈頗為幼稚的家夥。
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將自己想象成了一位忠誠的信徒,很快代入到了其中。
那雙含著水一般的眼睛看著雨野初鹿,虔誠至極。
“您的異能真是優秀。”
雨野初鹿臉上的笑意卻消失不見。
那雙漂亮的眸子沒有了最開始的愜意,而是在審視貝爾摩德之後,變成了一汪含著冰的死水。
他不笑的時候多了一絲嚴肅,總會讓人躲避他這樣冰冷的視線。
不知道為什麼,從看起來渾身上下都寫著不爽的雨野初鹿身上,貝爾摩德硬生生從其中看出了一絲可憐巴巴的委屈。
雨野初鹿低下頭,燈光炫目下能夠看到他的發旋。
“貝爾摩德,如果不是琴酒先生要求我今天輔助配合你,我現在應該在看書品甜點,而不是看狗血電視劇的現場拍攝。”
“……”
貝爾摩德無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不管演技多好終究是演戲,不論是否發自真心,都會帶上刻意的麵具。
而麵前的雨野初鹿對於細枝末節是關注的。
“算了,看在果汁的份上,就這一次。”雨野初鹿看著麵前的玻璃杯,大發慈悲的說道。
他自信的神色有點像是一隻驕傲而傲慢的貓:“給你演示一下我的異能力,你就會相信了。”
雨野初鹿從自己的背包裡麵,跟變魔術一樣將一個眼鏡拿了出來。
單邊金絲的平光眼鏡。
針對於沒有度數的人作為裝飾品。
戴上這個眼鏡,雨野初鹿就像是一個剛出大學的大學生一樣,看起來溫文爾雅。
如果拿上一本書,他就更有稚氣未脫的學生風範了。
“異能力,超推理。”雨野初鹿說的大大方方。
與其說是什麼中二的開頭,他更像是在做什麼世界級的演講。
“嗡嗡——”
巨大的中央空調發出了噪聲,很快就又被吵鬨聲掩蓋了下去。
雨野初鹿進來的時候沒有關門。
有幾個好事之徒,因為抽煙導致煙霧繚繞打開了窗戶。
整個賭場最亮的地方,配合上空調的熱流最大的位置,這兩件事情結合起來,導致工作人員不得不去開大了暖風的空調。
兩者交彙的位置就是雨野初鹿現在所處。
在雨野初鹿念完如同咒語一樣的開頭之後,一股風從他的腦後吹起。
他柔軟的白色頭發吹到了臉頰的兩邊,頭頂的白熾燈讓他整個人都像是披上了一層白霜。
真如同神明降臨一般。
看著‘舞台’中央的雨野初鹿,貝爾摩德頭一次陷入了失語的狀態,她頗為頭疼的壓住了緊縮的眉心。
感謝老天,她這次是單獨出任務的,這一幕沒有被其他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