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夜,節目進入第六天。
早上二人離開木屋,蘇聖心到製片那討論了些節目安排,接著就在路口處站著,等著與商隱一道兒參加今天的活動。
見麵時蘇聖心正刷著手機,見到商隱後蘇聖心將手機揣進褲袋,說:“走吧?”
商隱頷首:“好。”
早上的風有點兒大。一陣晨風吹過來,蘇聖心的亂發飛揚,將視線也遮住不少,他便隨手撩了一下頭發。
旁邊商隱卻突然問:“你戒指呢?”
“啊?”蘇聖心看了一眼自己光禿的指根,“昨天晚上洗澡之前摘了戒指,忘帶回來了。我洗澡時不喜歡身上有首飾。”
商隱說:“去拿。”
“???”蘇聖心想了想,有他自己的主意,“用不著吧?一個上午而已。忘帶一次也挺正常的。”
“去拿一下吧。”商隱語氣軟化下來,微笑道,“戴回戒指,這應該是習慣動作。我們最好滴水不漏。”
確實是自己的一個失誤,蘇聖心拗不過他,隻得說:“好吧。麻煩商先生也回去一趟了。”
二人回到小木屋,蘇聖心走進房間,又從床頭櫃拿起戒指。
戒指其實比較低調。商隱那枚無主鑽,環上隻有三圈方形碎鑽,中間一圈是藍鑽,上下兩排是透明鑽。
而蘇聖心的那一枚則帶著一個黃色主鑽,同樣是方形的,代替掉了九顆碎鑽,顯得極為昂貴。
一切都是為了人設。
兩枚指環的內部一個刻著“Su”,另一個刻著“Shang”。比較特彆的是,蘇聖心的指環內部刻著的是“Shang”,而商隱那枚指環內部刻著的反而是“Su”。
當時蘇聖心說:“這樣顯得比較甜。我指根的皮膚、血肉始終印著你的名字,而你的指根也始終印著我的名字。”
當時商隱無所謂地點點頭。
蘇聖心戴上戒指走進客廳。戒指束著無名指根的感覺無比陌生。
商隱站在一扇窗前,一手按著餐桌,另一手滑著手機查看郵件。
蘇聖心垂下眼睛看了一眼——按著餐桌的那隻手手指很長骨節分明,無名指的指根處套著一枚顯眼的戒指。
似乎遇到什麼難題,商隱微微鎖著眉,商隱按著餐桌的五根手指略略攏起,指節在桌子上敲了敲,那枚戒指依然顯眼。
蘇聖心說:“我回來了。”
商隱看看他,微蹙的眉緩和下來,向著門口示意了下:“那走吧,以後彆再忘了戒指。”
蘇聖心點點頭。
…………
兩人來到活動場地,其他嘉賓果然已經到齊了。
上午節目組安排了夫妻一起做公益,幫助一些貧困家庭。有些家庭是妻子們為患重病的丈夫籌款,也有些是丈夫們為妻子。製片希望給嘉賓們製造一些更有意義、更有價值的回憶,蘇聖心也認真參加了。
到了下午,吃過午餐,天南海北聊了不少,大家因為公益活動而略略變得沉重的心情才又重新輕鬆起來。
今天投行老總與天才棋手那對兒飛行嘉賓又過來了,也會參與。天才棋手依然穿著層層疊疊的蘿莉裙。
“今天下午呢~”製片接好節目設備,又拿出兩個木頭骰子,對嘉賓們說,“咱們玩一點兒刺激的哈!”
眾人:“???”
你哪一天沒刺激了?
節目製片拿著骰子給嘉賓們看,蘇聖心也跟著一起。
骰子其實十分奇怪,六麵都是純木頭,上麵並無任何標記,沒有文字沒有圖案也沒有顏色,麵與麵之間毫無區彆。
“這東西呢,叫情趣骰子。”製片笑得十分心機,“不過吧。節目組不想讓你們幾個事先知道全部挑戰內容,所以呢,這兩個骰子是空白的。但是哈!每對嘉賓搖完以後,接骰子的這個盤子會自動地感應那一麵的芯片,將具體的遊戲內容顯示在大屏幕上。一共玩兒三輪遊戲,每對都有三次機會哈!”
蘇聖心又覷向屏幕。
不太懂。
“行,第一對兒……”製片望著手裡標簽,“金染秋、青藍。”
又是大導以及影後。
影後扔下兩個骰子,骰子滴溜溜轉了幾圈,停下了。
盤子上的感應設備掃描那麵的芯片,片刻後,兩個奇怪的關鍵詞出現在了大屏幕上:【摸】 【耳朵】。
“這——”國際大導瞪著眼睛,“不違規了嗎?”
製片這時又抖落出了“嗅香水”時的白手套,惡魔似的,道:“全部都是隔著東西的。用這個。”
“……”國際大導戴上手套,用自己的指背輕輕撩起妻子的長發,將長發理到耳後,露出耳朵來。
接著他用自己的食指指背輕輕碰碰影後耳廓,順著耳廓滑下來,摩挲對方整隻耳朵的形狀,最後又用右手拇指及食指揉了揉影後的耳垂,目光溫柔。
天才棋手好像看緊張了,說:“嗚——”
第二對是NBA球員以及歌手,骰子上麵的文字是:【吹】【脖頸】。
這時大家全都懂了。兩個骰子,一個指明動作,一個指明部位。不過目前來看,沒什麼過分的詞彙。
出乎意料,NBA球員也戴上了手套。他眼睛瞧著同性-愛人,說:“親愛的,你老公是運動員,肺活量可是很大的。”
那位歌手:“……”
NBA球員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一根食指,指背抵著對方的下巴抬上去,讓對方露出脖子,隨後自己湊過去,由下而上地對著對方的喉結送出不間斷的熱氣。
嘉賓們都靜靜看著。
NBA球員沒說錯,溫熱氣息撲上喉結,又癢又麻,大齡歌手有一點兒遭受不住,想結束,可他丈夫的手指指背又抵住了他的下巴,他沒辦法縮起頸子。那口氣息綿綿長長,每當他以為一切要結束了時,對方都會用行動來告訴他“並非如此”。到最後喉結仿佛喝了麻藥,一點知覺都沒有了。真正完成時,大齡歌手捂著脖子,目光空茫。
再接下來,鋼琴家與首席舞者的關鍵詞是【摸】【手】。
他們好像非常開心,走純愛路線。鋼琴家戴了手套,首席舞者則沒有,他們兩人相向而坐,眼睛對著眼睛,手指勾著手指,望著對方,拉拉扯扯的,小學生似的。
不過最後結束之前,鋼琴家依依不舍地看著二人互相勾著的手,終於沒忍住,一邊仍然勾著,一邊用大拇指在妻子四根手指的指背上來來回回摩挲了幾遍。
再下一對是投行老總與天才棋手這對兒女女CP。
關鍵詞是【吹】【嘴唇】。
投行老總依然還是烈焰紅唇。沒想到天才棋手太害羞了,投行老總往前一點兒天才棋手就向後麵躲一點兒,投行老總再往前一點兒,天才棋手又向後麵躲一點兒。
眾人都笑了,投行老總也帶著笑意問:“亞亞,你這樣兒,我怎麼弄?”
天才棋手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可投行老總再一次往前的時候,她卻依然控製不了地躲向後頭。
直到自己靠上椅背,避無可避了,天才棋手才閉上眼睛,認命了,可臉和脖子全都已經紅成番茄。
投行老總笑了,也沒捉弄愛人,用眼神摩挲了會兒對方嘟嘟的嘴唇,在她唇上輕輕呼了一口,便回來了。
最後才是商隱以及蘇聖心。
蘇生心捧起骰子,搖了搖,扔進盤裡。
兩隻骰子滾來滾去,十幾秒後方才落定,一隻顯示【摸】,一隻顯示【脖頸】。
“……”商隱戴上那隻手套,叫蘇聖心揚起頸子,接著便從他下巴向下邊兒走,食指滑過下巴的嫩肉,又滑過脆弱的脖子,來到喉結。
在喉結上,商隱動作明顯變慢許多,他緩緩地摩挲過了蘇聖心的性彆特征,又繼續向下,將蘇聖心鎖骨鏈上的小首飾拉下一截,把自己的右手食指按在鎖骨的凹窩處,過了會兒才移開手指,用小首飾又擋起來。
可蘇聖心總覺得,有商隱的什麼東西殘存在了鎖骨鏈後。
五對嘉賓大約休息十分鐘後節目組便按時開始了這個遊戲的第二輪。此時整間房間的氣氛都不太一樣了,帶著些興奮,又帶著些壓抑。
依然是從大導那一對兒輪起。
這一回兩個人的關鍵詞是【嗅】【脖頸】。
影後轉過身子,背對大導,將自己的柔順長發全撥弄過了一邊肩頭,露出一截白皙脖頸。
這時大家才突然發現,影後的後頸上居然有著一個華麗紋身,是一對天使的翅膀。很小。
“……”大導過去,嗅了嗅香水氣味。
天使於是沾染凡塵,留在人間。
NBA球員他們的是【摸】【手】,與上一輪鋼琴家那對CP的重合了,於是大家饒有興趣地想看一看他們的“創新”。
沒料到大齡歌手想了想,突然問製片人:“應該可以換一下吧?我,摸他的手。”
製片人思索了下,道:“可以。”
於是手套戴在歌手手上,NBA球員則展開手掌。
作為球員他的手掌非常大,而且在特寫下人們驚訝地發現了一個事實:為了籃球,他的手指變形嚴重並且手上布滿厚繭。
每根手指的指腹以及下麵兩個指肚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繭。當然還有兩個手掌——手掌的上緣和下緣也被厚繭給覆蓋了。
同時雙手早已變形——球員常年手指用力,他兩隻手的所有關節都粗粗大大腫腫脹脹的。
大齡歌手心疼地撫摸著這雙大掌,輕柔地揉搓過每個繭子,說:“你們知道嗎,作為亞洲人,想在美國站穩腳跟,要更苦地訓練、提升。這些都是他的勳章。”
每一個人都靜靜聽著。
歌手又揉搓過每個關節,道:“他這雙手已經骨折很多次了。那些黑人防守他、把籃球給拍回去,故意的,或者不故意的,讓張興來骨折多次了,但他全都挺過來了。”
細細地摩挲過後,歌手端握著對方的手,說:“我想說,我好喜歡你的手。這雙手是你的驕傲,也是我的驕傲。”
聽到這話,那位NBA球員,兩米一幾的大個子,眼裡竟然淚閃閃的。
整個房間變得溫情起來。
製片人很開心,這個節目主打“欲”,但主題是因有情而有欲。
接下來是鋼琴家與首席舞者,他們二人的關鍵詞這一回比較克製,是【看】【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