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我都沒聽到。”烏清源眨了眨眼睛,握住於閒的手微微收緊。
麵對烏清源這幅孩子氣的模樣,於閒沒多做反駁,隻是輕笑一聲,想了想又問:“有沒有感覺渴,要不要我幫你用棉簽沾點水潤潤唇。”
“不了,你陪我坐一會兒吧,”小幅度地搖了搖頭,烏清源似想到什麼,又對於閒道,“我以前沒這麼脆弱的,這次是……是為了符合人設,被調低了體質。”
可能是因為烏清源現在這因為營養不良看起來偏未成年的長相,也可能是對方現在受傷,說話虛了一些,於閒總覺得他今日做的所有動作,說的所有話,都孩子氣的要命,他強忍笑意,歎出一口氣來:“嗯,你說的對。”
“好了你再睡一會吧,這段時間多養養身體,等能吃東西了,就跟管家說,適當的時候你也可以發發脾氣……”
“你要走了嗎?”烏清源打斷於閒的話,看著對方問道。
於閒為對方突然的打斷愣了一下,轉而笑道:“當然,我總不能拉著病號商討……”
“我是說,你要離開何家了嗎?”烏清源眼眸低垂,被子下的手不顧身上的疼痛緊緊攥住於閒的手。
“或許我應該說我是被趕出去的,具體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你可以問問俞星瀾,”說到這於閒頓了頓,似笑非笑地繼續道,“你們兩個現在是一夥兒的吧,他應該會知無不言地告訴你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可我隻想要閒哥哥陪我。”見於閒提到俞星瀾,烏清源的心都慢了半拍,耳邊聽著監測器因為心律不齊而響起的警報,有點心虛,語氣都帶上來一點討好。
“秀場裡呢,彆撒嬌,有事等出去了再說。”於閒把他因為警報而惱羞成怒甩掉的指夾帶了回去,“好好休息,我過兩日我說不定就又回來。”
“等我睡著再走。”烏清源把於閒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拽了下。
“好,睡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術後身體太虛,連十幾分鐘都不到,烏清源就徹底睡了過去,望著對方睡熟的樣子,於閒難得地感覺他這段時間脾氣簡直太好了。
可能是因為用了他的陽氣,所以吃人嘴短?
於閒對自己脾氣的變化可能隻是覺得疑惑,但蹲在直播間裡的那些地府鬼魂有一個是一個,無一不覺得恐怖,他們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活著時看鬼片的那種感覺,驚悚,害怕,背後發涼。
媽的,死變態!——這句話回蕩在每一個觀看直播的地府鬼魂的腦海裡。
媽媽呀,閒狐狸溫柔的時候也好性感——這是除去地府以外其他兩界,不知道於閒真實性格的粉絲。
不過這些跟於閒沒有絲毫關係,畢竟他參加選秀不是為了出道,也從來沒想過為了維護粉絲群體,讓一行行彈幕不分晝夜地出現在他視線邊角。
從烏清源房間裡離開,於閒連回去收拾的心都沒有,他拿上自己帶來的東西,拒絕了管家提出來要送他的請求,自己從手機上打了個車。
回到從進來就一直住的小房子,於閒把房間從上到下,不放過絲毫角落地檢查了一遍,在確定沒有多出來什麼東西後,於閒覺得他連魂絲都安逸的不少。
掏出手機定了一份從入何宅就一直很想吃,但又不是很符合人設的食物後,於閒把自己摔到床上,長長地深呼吸一口——是自由的味道。
剛到家沒多久,就連這份許諾三十分送達的外賣都還在半路上時,於閒放在身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電鈴聲,他拿起一看,是他那個從研究室離開,就沒再聯係過他的,屬於這個身份的母親。
於閒從床上坐起,調整了一下狀態,接通電話道:“喂,媽,有什麼事嗎?”
“當媽的給孩子打電話能有什麼事,媽媽就不能想你了嗎?”
“嗬,”於閒冷笑一聲,對著電話那頭還想打親情牌的於母說道,“我想在幾年前我們就不是能這麼講話的關係了,您要是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
“你這孩子!”電話那頭於母的聲量抬到一半,又降了下去,“聽說你從何家出來了?怎麼不多照顧他一段時間呀,這剛做完手術沒兩天的,扔給護工能行嗎?”
對方這話裡的意思,不說是現在的於閒,就是以前那個也不會傻到聽不出來,本來心情還算不錯的他,這會兒又被氣的窩火,他保持在人設內刺道:“您要是想打聽烏清源還能當多久供源體您可以直說,用不著跟我拐彎抹角的,而且……而且就算我說他身體已經在多次手術中虧空得沒幾年活頭了,你們就能放過他嗎?”
“瞧你這話說的,”也不知道是於閒那句話說得好笑了,於母像是聽到了什麼樂子一般帶著笑道,“傻孩子,你忘記了嗎,是他有心臟病才需要手術的,彆說得好像爸爸媽媽是什麼惡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