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包跑車不少見,但能騷到何宅的,於閒大腦裡自動冒充個人來,他站在陽台前等了一會,直到確認是那個人後,才哼笑一聲,轉身坐到茶桌前,安安穩穩地吃他的餛飩。
畢竟他找的後援到了,現在就等好戲開場。
高蘇澤進門時還沒有完全醒酒,大抵是酒壯熊人膽,他也不管這時何啟在不在家,站在一樓客廳,於閒、烏清源的嚷嚷,借著酒勁非說要帶他們兩個出去兜風。
且先不論誰敢坐這麼一個喝的不著四六的人的車,就說他吆喝的兩個人如今一個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另一個還被關了起來。
管家既不能跟這位爺直言,更不可能把人放出去,攔得他一個腦袋兩個大。
“澤少爺,您、您先坐這醒醒酒,再怎麼著您也不能這狀態把人帶出呀是不是,吳媽,快去給弄碗醒酒湯。”管家在說這話時趁著空隙對站在角落裡的人揮了揮手,等轉過身子又繼續對高蘇澤賠笑。
何啟接到消息趕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高蘇澤拉著小可憐俞星瀾的胳膊,一口一個小二子又哭又笑地陪著不是,他頓時感覺這段時間起早貪黑高負荷工作帶來的後果,壓麵而來。
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上前把俞星瀾的胳膊從高蘇澤手裡抽回來。
“哎嘿~大哥!”高蘇澤那點不高興在轉頭看見何啟時消失殆儘,他樂嗬嗬地站起身子,東倒西歪地掛在何啟身上,“大哥我跟你說,我這兩天做夢,夢到你、我、小二子、閒哥還有……魏哥一起上學的那段日子了。”
“你說那個時候多好呀,咱們幾個誰也沒有這麼多的事,每天都在一起特彆開心,我到現在還記得,臨畢業前你跟閒哥一起打的那場籃球,當時小二子還不是……”
眼看高蘇澤要說到不該說的話,何啟連忙打斷道:“蘇澤,你喝醉了。”
“我沒醉,我沒有,”高蘇澤連連擺手,嘟囔著就要上樓找人,“我還要帶閒哥和小二子去臨海兜風呢,當年答應的,不可能醉。”
這句話也不知是哪裡觸碰到了何啟,他臉色變得有些不好,呼吸也急促了起來,他沉默一瞬,就當高蘇澤邁上台階時,突然出聲道:“叫人把他捆了,送回高家去,告訴他家裡人,若是再看不好,讓人到處瞎跑,彆怪我不顧情分。”
“還有你,”他轉頭瞪著俞星瀾道,“我養你不是讓你來添麻煩的,沒事少出來晃。”
高蘇澤被拉走後,何宅再次平靜下來,靠著不同人類的聽覺,於閒在樓上聽完了全部,他若有所思的目送何啟開車離開,難得有些茫然。
管家最後一句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彆辜負了大家的期望,這個大家是誰?一個管家為什麼要對自己的雇傭者說這樣的話,這個世界怎麼感覺越來越奇怪了。
他習慣性地用手指敲了兩下手中的病例,可還不等他想出個一二三,房間門就被從外打開。
於閒側身看去,隻見管家臉上還是那副討好的笑容,微微彎腰對他說道:“少爺說,從現在開始您是去是留都隨您心意。”
“隨我心意?去哪裡都可以?”於閒裝作意外地問道。
“是的,不會再有人攔著您。”
烏清源這具身體他摸了沒有幾十次,也有十幾次,按理來說怎麼都不會虛弱到至今還沒清醒的地步,可等他進來時,對方確實還沒有清醒。
於閒看了眼監測儀,對站在床邊的護工道:“從昨天到今天,他一次也醒來過嗎?”
“對,沒有醒來過,但生命體征都是正常的。”護工見於閒臉色不太對,又連忙補充了一句。
於閒點了下頭表示知道,對護工道:“嗯,行,從昨天到現在你還沒有休息吧,下去讓管家給你找間客房休息一下吧。”
已經不眠不休照看一晚上的護工,沒道理不去答應於閒,他應了一聲好,便從房間裡退了出去。
目送護工關門離開,於閒趕忙坐到椅子上,抓住烏清源的手,把他這段時日積攢的陽氣傳了回去。
剛不過一吸,於閒正傳輸的動作就被打斷,躺在床上連眼睛都還沒睜開的烏清源,手腕一轉相握的手轉為十指相扣。
“閒哥哥,你是在關心我嗎?”
床上的人臉色蒼白,眼神渙散,就連嘴唇都沒有血色卻依舊不忘撩撥。
於閒伸手把烏清源臉上有些擋眼睛的頭發向兩邊撥弄開,又輕拍了一下他的臉頰道:“當然,我對與我有用的人,一直都很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