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蘇澤等了好幾天,好不容易給他等到了一個於閒手術少,能夠找點下班的日子。
這天他為了怕出意外,早早等在醫生辦公室,無論誰問起,都說是於閒朋友等他下班吃飯,完美杜絕了有人想要橫插一腳,試圖以晚上有事之命讓於閒幫忙替班的可能性。
他蹲在辦公室內坐等又等,就在高蘇澤等得快要睡著時,外麵一聲咆哮把人驚醒,緊接著,他就聽到有護士喊著說於醫生被患者家屬劫持了。
嚇得他趕忙跑來出去。
下了最後台手術,已經好幾日沒有好好休息過的於閒,正打算回去換衣服下班,回家好好睡一覺時,不知從哪裡竄出來一個情緒特彆激動的男人。
這人手裡拿著刀,站在樓廊上,高聲嚷嚷著醫生治死了他母親,要人出來償命。
“你們這些當醫生的,就是劊子手!屠夫!拿著張證就可以殺人不犯法,憑什麼!”男人情緒實在過於激動,無論周圍人怎麼勸說,都堅持認為這些穿著白色衣服的人都是拿證的殺人犯,隻要有人出頭上前,便拿著刀揮舞著砍下去。
聽周圍人說已經報了警,於閒本是不打算上前摻和的,可誰知一名年輕的小護士不知怎麼的,就跑到了人前,眼看著那人刀即將落下,他也顧不上那麼多,幾步上前擋在了來著身前。
還好這人拿著的是一把剔骨刀,不是最大最沉的那種菜刀,砍到身上不至於透骨。
緊接著在周圍人的驚呼中,於閒感覺自己被從後麵拽了一下,眼前晃過一抹紅色,剛剛還在砍在他胳膊上的刀,下一秒就被逼在他的脖頸。
他被男人劫持了。
“讓他出來!不然我就殺了他!”
眼前的人太多,按照於閒的情況,他沒可能把這個身高一米八往上,體重兩百多斤的人放倒,但他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太冷靜了也不符合人類麵臨恐懼時的狀態。
這麼想著,於閒麵上帶上了試圖保持冷靜,但還是能用肉眼看出來的害怕,強裝鎮定道:“這裡是三樓,所有人的手術都會在這裡進行,你、你在這裡叫是沒有用的,沒人知道你在叫誰。”
“你閉嘴!我不要聽你的!”男人根本不想聽於閒辯解,他威脅似的把刀用力往於閒脖子裡按,因著情緒太過激動,手顫抖得厲害,脖子上很快就見了血。
“冷靜,冷靜一下,”於閒裝出因為疼痛而感受到威脅,不顧一切的狀態,對著男人道,“我跟你說,如果你不說出你母親的科室,給你母親做手術的人,那你就不會知道你母親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才死的,你殺了我的結果隻能是你永遠得不到答案地進監獄。”
“難道你要在死後麵對你母親的質問時,什麼都說不出來嗎?”
“胃腸科,他性徐。”男人壓著嗓音用正常的音量說了一句,他見周圍人隻盯著他看,又高聲喊罵,“胃腸科,姓名=徐的,你們他媽的把他找來,不然我就殺了他。”
這個時候沒人敢跟這樣一個手裡有人質的人唱反調,就連匆匆趕來的院長都沒二話,趕緊表示這就給人打電話,讓男人不要激動。
這時,於閒在人群中看看了一道身影,那身影過於挺拔,看起來不像是一般人,在男人抓著他晃動時,於閒視線無意中落到這人腰側,瞬間明白過來對方身份。
望著那人的動作,於閒大致猜出來這人是想要繞後,他想了想,對男人說道:“你看院長已經幫你去叫人了,你、你或許可以說說你母親患的是什麼病,雖然我不是這一科的,但說不定能幫忙分析出什麼對吧。”
“你閉嘴!你們這些當醫生的都是一夥的,你分析,你能分析出什麼,你們隻會說是我母親的錯,是我母親該死!該死的是你們,你們……”
混在人群中的便衣警察在男人同於閒說話的空隙找到破綻,繞後擒住男人抓有剔骨刀的手,往後一掰。
趁著這人鬆懈,於閒快步跑回人群。
這時,身處十三樓的高蘇澤也已經跑了過來,他抓住於閒已經被血液浸染的胳膊,驚呼一聲:“閒哥,你受傷了!”
“媽的,你個神經病,你居然敢傷我閒哥胳膊,你知不知道他是個醫生!”說著高蘇澤就要上前踹已經被製服在地的男人。
見狀於閒趕緊把人抓了回來,防止這人犯傻再生事端。
“你這可能要縫合,”根本沒打電話的院長,把上躥下跳的高蘇澤擠開,看了眼於閒的胳膊,轉頭對人群中一名醫生道,“小顧啊,你先帶人把傷口處理了,快快快,彆在這裡杵著了,一混在人群裡的大男人,怎麼跟小姑娘似的。”
“害怕?在怕有你處理的車禍現場嚇人,感覺帶人處理傷口去,彆貧嘴。”
被院長這麼一打岔,周圍圍著的人也都散開了,就在於閒跟著顧自明即將進入電梯時,他最先看到的那名便衣警察,跑到於閒跟前,不太好意思地開口道:“你好,我跟您一起去處理傷口吧,您這等會可能需要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