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難不成你真的牙疼了嗎?”
見他一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可怕模樣,她目光怯然,不禁又小心翼翼地討好道,“要不要臣妾叫人給你沏一杯敗火寧神的菊花茶喝啊?我看今晚的交杯酒也不必飲了吧?喝……喝了上火。”
想到元玨脾氣不好,她不禁又十分善解人意地建議道。
然而話到最後,看著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心裡不禁也還是膽怯起來,隻是有些畏懼地忐忑結巴道。
“皇後當真是賢良淑德,善解人意啊。”
元玨氣極反笑,強忍下心裡的憋屈,隻是又對她點點頭,幾乎瀕臨爆發地低聲道,“既然如此,那便如你所願吧。”
話落他便不再多言,隻是起身直接拂袖離去。
見他重重甩上門,含怒離開,蕭婉那顆一直惴惴不安的心,反倒是鬆了口氣。
她想不管怎樣,最近總是能過上幾天安寧日子了,元玨對她的脾氣,應該不會持續太久。
然而此刻的她,卻是沒有發覺那一直藏身在殿外偷聽的女官。
長侍太後身邊多年的許嬤嬤,在親眼瞧見皇帝負氣離去後,便也又悄悄返回了太後所在的坤寧宮。
“什麼?!你說那女人叫我兒睡書房!皇帝他居然還乖乖照做了?”
太後深夜一直未睡,在等來了許嬤嬤回來稟報後,才剛執起湊到唇邊的茶盞,頓時又重重落回了旁邊案上。
“太後息怒!”
那許嬤嬤見主子情緒激動,不禁又連忙勸慰道,“您可彆氣壞了身子。”
“那女人才嫁進宮中第一夜,便敢如此囂張,哀家怎能不生氣!”
王太後隻是又目光惡狠狠道,“我就知道那小狐狸精不是個安分的!之前就辜負了瑜兒對她的一片癡心,大婚之夜逃婚,沒想到這次再嫁玨兒,竟又敢做出……新婚之夜趕夫君去睡書房這種荒唐事!可氣的是皇帝他還真就遷就她,順從照做了!這成何體統!”
王太後如此說著,聲音已是氣得顫抖,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的兩個兒子連番被這女人輕辱,連帶著也丟儘了皇家的顏麵,她的老臉!這第一天就敢趕皇帝去睡書房,明天還不得給他戴綠帽?!就算皇帝能忍,她也不能忍!
雖然她與元玨算不上母子情深,但也決不能允許後宮中有人敢如此蹬鼻子上臉,仗著皇帝寵愛便目無宮紀,更何況蕭婉還是玨兒明媒正娶的皇後,本該母儀天下,賢良淑德,竟是連碰都不叫皇帝碰,傳出去隻怕比他以前那些斷袖不舉的流言蜚語,更讓人笑掉大牙!那皇室的臉可就要被他們夫婦丟儘了!
“多虧了太後您有先見之明,事先派老奴前去打探,沒想到皇後竟然真的如此膽大妄為,敢要求陛下他此後長居書房,奴才見陛下他怒氣衝衝出來,臉都黑了,可見對於皇後嫌棄趕出一事,心裡也還是埋怨的,然而縱是心有不甘,再不情願也還是抵不過對皇後娘娘她深切的愛意,陛下他也當真是用心良苦,受委屈了!”
那許嬤嬤隻是又打圓場道,目光感歎地替皇帝說著好話。
“……你說得對,這一切都是那個恃寵生嬌的蕭婉之錯!”
王太後聽罷,思考後不禁漸漸冷靜了心緒,隻是又點點頭認同許嬤嬤的話道。
她的好大兒即便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肯定也是受到了那妖女的蠱惑,才會一時色迷心竅,對她縱容。
但自己這個太後還沒死呢!隻要她還活著,就不能容忍他們肆意妄為!既然知道了這荒唐事,肯定不能視而不見,一定要叫那女人知道,何為宮規家法,這後宮又是誰做主!
“既然皇帝心軟,舍不得重責動她一根手指頭,那哀家這個做母親的,便替他好好管教一下這個不守婦道的媳婦!”
王太後不禁又目光一冷道,心想明日她來敬早茶,一定要好好殺殺她的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