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宸又問:“有名字嗎?”
觸手慢慢伸長,探到鏡子上,在鏡子上寫下了兩個字:
——昱璋。
“昱璋。”居宸默念了一遍第二人格的名字。
昱璋,等你完全長成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呢?
————
此時,淨化局裡仍有人在加班。
爛尾樓裡,幾位調查員正在清洗極夜留下的主祭台,消除汙染源。
雖然是在加班,幾位調查員的心情卻比以往輕鬆。
“我算了一下,這次從發現汙染物到找到汙染源,用了還不到24小時!”
“可真快!我們這一通忙完至少能休息一個星期吧?”
“我明天就去請年假,這次局長總沒理由不批吧。”
……
調查員們正沉浸在即將能休假的喜悅中,沒人能想到在城市的其他角落裡,有東西正在悄然蘇醒。
寧市公安局。
法醫鑒證科內躺著一具女屍,穿著紅色裙子,是那位昨天安通大廈跳樓案的死者。
做完屍檢,死者被推進了停屍間。
法醫出門洗手的時候正好碰見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察。
法醫:“怎麼樣,聯係到她父母了嗎?什麼時候來領屍體?”
死者身上沒有檢測到汙染數據,也沒有第三方謀殺痕跡,這是一起自殺案。
“聯係上了,但……”警察歎了口氣,“她父母不願意來。”
連女兒屍體都不願意來領的父母還是很少見的。法醫皺眉問道:“原因?”
警察:“原因不明。死者父母不管問什麼都是一直擺手。”
“……”法醫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警察繼續說:“可能是有什麼難處吧。她父母生活在一個偏遠的小鄉村,而且夫妻兩人都是啞巴。”
法醫:“死者也是啞巴。”
警察:“對,她家裡還有一個弟弟,也是啞巴。這一家子,挺可憐的。”
法醫感覺胸口有些憋悶,但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警察:“而且,她老家的那個村子……挺奇怪的。”
法醫:“?”
警察:“那裡,一整個村的村民全都是啞巴。”
這種情況太罕見了。法醫作為醫生的本能上線,問:“這些村民是有什麼同一段基因缺陷嗎?還是說當地水土有問題?”
警察搖頭:“不清楚。”
法醫:“那村子叫什麼名字?”
警察:“四樹村,在寧市西北邊。”
“四樹村。”法醫將這個名字記下。
他打算抽時間去那裡看看,這個村子的情況太特殊了,或許調查之後,他能根據當地村民的特殊身體狀況寫出一篇論文。
兩人又聊了幾句就各自回辦公室寫報告去了。
……
淩晨三點,夜黑得仿佛能將全世界吞噬。
陰冷的停屍間裡。
“沙沙~~”
衣物的摩擦聲在死寂的空間裡出現,猶如一聲驚雷!
紅衣女屍猛地坐起!
女屍嘴巴大張,幅度大到幾乎要將整張臉撕裂!
突然,猩紅的舌頭從張開的嘴巴裡飄了出來!
沒有血跡,沒有傷口,舌頭就這麼反重力地飄了出來,末端還帶著扁桃體!
詭異得讓人發寒!
那舌頭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飄得不見了蹤影。
女屍閉上嘴巴,重新躺了回去。
停屍間再次恢複死寂,隻有女屍身上的紅色裙角仍在輕輕波動。
但很快連裙角也恢複了平靜。
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