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 漫天大雨中的73……(1 / 2)

走到73號院門口,清玓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糟糕,今天的戲。”

她前幾天說要請華九聽戲,如今到了日子,自己卻忘了。

華九也愣住了:“是今晚嗎?”

清玓點點頭:“是今晚。”

華九看了看清玓:“那……”要不就彆去了。

清玓說:“來得及,你等我一會兒。”

她飛快地趕回家,又飛快地梳洗了一下換了身衣裳。

臨出門之前,清玓看到了台子上那盒胭脂。

她來漠北的時候,並沒有帶上什麼東西。胭脂是李家姐姐贈予她的,她一直帶在身邊。

她用指尖挑了一些胭脂,染了唇。

等攬過鏡子照時,忍不住又描了眉。

等她氣喘籲籲又跑回73號院時,天都要黑下來了。

華九站在院子裡那棵胡楊樹下等她:“這可不是一會兒。”

清玓一邊小喘著氣,一邊道:“……我家挺遠的。”

華九便說:“走吧。”

清玓在前麵帶路。華九不緊不慢地走在後麵。

蘭芳園離鍛刀堂不算太遠。他們走了小半個時辰,到了戲院門口。恰好趕上今晚的戲開場。

今晚的這場戲叫做《雙鳳來》。

這個戲清玓也沒聽過,但總不過是些才女佳人的故事。

這戲唱的是一個員外家的小公子,曾有一日在自家花園裡閒逛時,看見牆頭翻進來一個女子。二人一見鐘情,私定終身。轉眼到了秋天,這女子要去京城考取功名,同小公子說,等將來功成名就,就回來娶這小公子。

小公子就癡癡等過了數載春秋,從二八年華等到了官配的年紀,那女子從沒有回來過。小公子每日以淚洗麵,沒幾年就形銷骨立,臥床不起。

實在是一個,毫無新意的故事。扮小公子那戲子正在花園子裡睹物思人,邊唱邊哭,清玓發了一會兒呆,悄悄看了一眼華九,發現他也在發呆。

清玓本就是強打著精神聽到這裡,可是那小公子一哭起來便沒完沒了。清玓就在這綿長而哀戚的哭聲中,睡了過去。

清玓睡完了一覺,猛地驚醒過來,看見華九在看她。

“散場了嗎?”

華九歎了口氣:“不曾。”

清玓看了看華九,有些愧疚地問,“不如我們先走吧。”

華九眼睛一亮:“好。”

他們從人群中悄悄擠出去的時候,台子上正演到,那小公子一縷遊魂飄飄蕩蕩到了盛京,正撞見那女子娶了尚書家的公子,洞房花燭。

戲園子裡搭了棚子,處處燈火通明。一出來,才發現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外麵一弦新月如鉤,堪堪掛在河邊的柳樹上。

華九眯了眯眼睛。

今晚整條路上處處都是遊人,全是挽著手的年輕男女,全都往著城南的河邊去。

今日是七月初七。

“去哪兒?”華九說。

清玓看著外麵摩肩接踵的遊人,問:“去吃點東西?”

華九點點頭:“行。”

清玓問:“你想吃什麼?”

華九說:“隨便。”隨便可以有很多種意思。但是華九所說的隨便,就是,老子懶得去想,你自己看著辦吧,但是一定要讓我滿意才行。

蘭芳戲院在漠城最繁華的寶興街上。這條街南北走向,和一條煙花巷弄交叉。街上有三家大酒樓,隻是好位子一般都是提前數月就被定出去了。

清玓和華九說:“我去前麵看看吃飯的地方,你在這裡稍稍等一下。”

清玓去了第一家,漠城最大的酒樓——江平樓。江平樓早就客滿了,連一樓大堂都坐滿了食客。

第二家一樓也早就客滿,整個大堂喧喧嚷嚷的。眼尖的小二看見站在門口抬頭望二樓的清玓,立刻小跑過來問:“尊客可是要訂座?”

清玓搖搖頭,隨即又點點頭:“你們這裡有沒有位子,安靜一點的。兩個人。”

“您要訂什麼時候的呢?到下個月初五還有……”

“現在。”

小二噎了一下,立刻又興致高昂地說:“那您真是來對時候了。剛有客人撤掉了之前定的座。在二樓西向的窗邊。您要是定的話,可以折給您。”

清玓說,“好的。”

清玓定了位子,就回蘭芳園找華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