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不好 是因為我嗎?(1 / 2)

才認識這幾天。

連朋友都算不上的關係。

她原本是想著將人從花樓裡接出來,不至於叫人欺負了去。

但對方似乎不太情願。

餘祈倒也不在這上麵糾結。

她更在意的是,晚上要去吃什麼。

不過她現在更需要睡一覺。

屋內有屏風隔開軟榻,餘祈看不到外麵的花魁,她閉眼就是睡。

可以說,這份安全感是她自己給的。

花魁沒理由害死一個揮金如土的客人。

況且之前還一同在躺過,雖然隻是一個小意外,但對方應該心思不重。

女尊世界,作為男子的他,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身子。雖然是花魁,但之前畢竟是清倌。

不至於做出爬床這種事。

她抱著被子,不知道嘟囔了句什麼,很快就睡了過去。

屋內安靜得很。

往日這個時刻撫琴的花魁,此時默然地看向屏風,抬起指尖,抽出青絲間的那一隻單調的發簪。

很粗糙的玉質感。

他低垂著眸。

思索著對方的態度。

幾乎是對他不在意的模樣。

但在言語上看起來很關心他。

是昨日做得太過分了嗎?

淮竹若有所思,昨日他等了許久,卻不見對方回來。

以為是樓中的事傳到了餘姑娘耳中。

惹她生厭了。

但今日一見,對方卻不像是生氣,她眼眸絲絲的困倦之意難以遮掩。

是因為昨日他做的事情,才睡得不好?

瀲灩瑰色的唇瓣被壓出一些紅色的痕跡,傳來絲絲的痛意,美人方才鬆開齒間。

纖長圓潤的指尖按住腰間的香囊。

不知道在思慮什麼。

沒過多久,門被猛地踹動,發出突兀刺耳的聲音,還傳來低低哀求的聲音。

“讓他見客,平日裡給足了他麵子……”

“屋裡有客人在的,淩四小姐。”

“又拿這種話搪塞,今日難不成連見一麵都不行了?”

“……”

斷斷續續的聲音。

似乎彼此還在拉扯,衣裳布料的聲響。

但很快就沒了聲音,大概是被人給強行按住了。

餘祈氣得坐起身來。

被打攪美夢,她被迫清醒過來,此時倦得不行,指尖蜷縮,穿好外衣就起來了。

與那軟榻上坐著的花魁對視了一眼。

榻上的美人莫名有一種乖巧溫順的感覺,仿佛之前清冷的人不是他一般。

此刻像是在乖乖地等她起來。

餘祈咬了下唇,壓下去快要飛出天際的想法,錯開對方的視線,她將門推開。

倒讓她看看是誰在這擾人清淨。

入目就是門口藍衣女子的掙紮動作,女子被銜玉壓著手臂,下頜也被生硬地掐著,讓人說不出話來。

桎梏住她的銜玉朝餘祈看了過來。

“小姐。”

銜玉的嗓音不粗,反而嫩嫩軟軟的,臉也是娃娃臉,但實力不容小覷。

餘祈喜歡這種反差感。

“把她鬆開吧。”餘祈挑眉,看向藍衣的女子。

她們有過一麵之緣。

在拍賣花魁初次的那日,出價三千二百兩的就是此人。

餘祈心下了然。

對方的身份,其實在她打聽花魁相貌的時候,就連帶著聽說了。

淩月,淩家的四小姐,嬌生慣養長大,就連私塾家中都任由她的性子不去上。

在蘭城是出了名的風流人物。

整日不是花樓賞月,就是賭場溜達。

但到底是官家的小姐,再怎麼張揚,也得顧及自家的名聲。

平日裡風流些,倒也沒什麼。

真要上街強搶民男,那也是要蹲地牢的。

餘祈當時也是知曉對方不敢在花樓大鬨,這才能把人給氣走了。

“淩四小姐這是?”

見她出來,淩月的臉色就非常差了。

尤其是一想到淮竹也在裡麵,她就難以承受淮竹被彆人給沾染了。

指尖握得極緊,她偏過頭去,像是示弱一般,“我不知曉你在這,抱歉。”

有些出乎餘祈的意料。

對方居然不與她吵鬨,瞧著安分了許多。

“淮竹的牌子已經撂了,不見客不是明擺著的嗎?”

餘祈唇瓣含著些淺淺的笑意,但卻不叫人覺得她在諷刺,似乎隻是在與朋友說些玩笑話一般。

“難不成淩四小姐得了盲症?”

這種折辱人的話。

她原本不想說的。

隻是淩四對淮竹的態度也太差了些。

難不成隻要單是花魁一人在屋子裡,不見客就不行了?

仿佛把花魁當個物件一般。

有了她在,像是物件有了主人,對方才退讓似的。

這真的是傳聞裡一直追求花魁的深情淩四小姐嗎?

她怎麼看,深情二字都與淩四不太沾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