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要被攻略了 故技重施(2 / 2)

風臨國一向對男子嚴苛。

像他這樣拋頭露麵的清倌,放在明麵上,有多難堪就不用多說了。

女子三心二意實在是太正常不過的事,對待男子基本上都是肉眼可見不耐煩的程度。

尤其是他們這樣的身份。

一些挑逗詆毀的話不可避免。

此時他卻得到了連普通百姓都難實現的鐘情和專一,這太不真實。

連他自己都不敢輕易地相信。

儘管猜忌,他還是想借著這人離開花樓。

不想接客。

是一想起來這些字眼都會犯惡心的程度。

這一晚,不僅是餘祈睡得舒坦,她懷裡的美人也放下了戒備之心,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美人醒得有些早。

與餘祈的作息不太一致。

他一整晚都睡得安穩,哪怕昨晚的燭火燃滅,他低頭抵住少女的發絲,減緩了許多緊張的情緒。

不必怕突然有什麼人把他拖出去。

醒來才發覺自己的手也搭在少女的腰間,兩人幾乎是互相汲取溫暖一般。

漆黑的發絲交纏在一起。

分不清是誰的。

他垂著眸,視線落在頸窩處少女的發頂上,感知到她的呼吸輕輕掃過脖頸。

指尖不自在地蜷縮了些。

從未與人有過這麼親密的接觸。

哪怕是那日借口走錯床,對方的距離也沒有這麼近過。

心尖像是被輕輕燙了下。

估摸著上次餘姑娘醒來的時間,他才開始發出些動靜,將懷裡的餘祈往外推了推。

被玩偶推開的餘祈表示不理解。

她此刻已經處於快要清醒的時候,這時腦海裡都是空白的,好不容易醒來就看見這幅景象。

美人捂著被子遮掩全身,可他衣裳領口開著的那裡,白皙肌膚上的紅印有些顯眼。

被褥遮擋住一些,但顯而易見,順著那紅印往下還有些曖昧的印記。

對方還是一身外衣。

雖然已經全部鬆散開了。

餘祈不解地坐起身。

連平日裡有的起床氣都莫名其妙地消散了。

感知到手中的東西,她低頭去看,明晃晃的罪證就在她手中。

是一根淺色的係帶。

也就是對方腰間的係帶。

餘祈:?

她真是睡懵了。

不會還在做夢吧?

旁若無人地掐了下自己的手,沒收住力,瞬間痛得鬆開。

她完全不知道她自己是衣冠禽獸。

心情有些糟糕。

看向那邊紅著眼尾,眸光瀲灩的清冷小花魁,愈發覺得可能是她做錯了事情。

燙手一般,迅速將手中的係帶鬆開。

不是沒懷疑對方。

可美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餘祈很難不先懷疑她自己。

“這是…怎麼回事?”餘祈說話都有些斷斷續續,顯然是剛醒來,見證這樣的事情大腦還反應不過來。

美人瀲灩的眸子,此刻無意識地垂著又抬起,仿佛是在似有似無地勾著人一般。

隻是他並沒有這層隱晦的意思。

但這比明麵上的引誘還要更討人歡喜。

“軟榻睡著不舒服,那晚餘姑娘沒回來,淮竹便在這休息了一晚。”

“但落了安神的香囊在床榻,昨夜睡不著,所以想著不打攪姑娘將東西取走。”

他的話沒說完。

輕抬起纖細的長睫與她對視,仿佛含著些委屈,“是淮竹一時沒注意,這才被姑娘按著動彈不得。”

餘祈感覺聽到了不可思議的話。

她十分有九分的不理解。

“你可以叫醒我。”她提醒了一句。

但瞧著美人怔然了一瞬,顫著睫,他整個人情緒都低落下去,眼眶都紅了幾分。

她預感不妙。

好感值不會嘩啦啦地掉吧?

感覺美人要落淚了一般。

“不過話說回來,也怪我沒整理床榻的東西。”餘祈連忙起身,離美人保持了一段距離,“你先穿好衣裳,再與我說。”

她起身穿了外衣。

現在排除掉了她的嫌疑,不過她還是不明白淮竹來床榻的真正目的。

小花魁的那套說辭。

在她這裡,不太能站得住腳。

到底是想要什麼?

她可是記得最開始那晚,小花魁拿著刀子要刺殺她似的。

怎麼現在改變思路了?

總不能是軟榻太硬,他睡不慣吧?

餘祈感覺這個可能性比較小。雖然她就是不想睡軟榻,才霸占了花魁的大床。

對方身上的痕跡也不像是作假,很明顯就是她占了小花魁的便宜。

這又是個男女大防的女尊世界。

男子把貞潔看得比命都重。

小花魁最開始的時候,看得出來他極其注重這個,所以也沒有這麼做的道理。

她忍不住在心底檢討了自己幾句。

不能隨便冤枉人家。

清冷小美人被她說得眼眶都紅了。

或許真是對方說的那樣?

畢竟她是客人,小花魁怕她惱怒,沒叫醒她也許是情理之中?

餘祈輕聲歎氣,試圖清醒一點。

她真是要被對方的樣貌給蠱惑了。

一直在給小花魁找理由。

明明這種事情,她應該要生氣的,她是很不喜歡莫名其妙的人躺在枕邊的。

美人的穿戴好衣物,係帶被重新係上。

餘祈停住思緒,轉而看向他。

他脖頸處的那一抹微紅被布料半遮掩著,像是被人落下了什麼專屬意味的印記。

餘祈將視線移開,落在他的白皙精致的臉上,“下次可以直接喊醒我。”

是要揭過此事的意思了。

可美人似乎不想這麼輕易地結束此事。

“昨夜,姑娘占了淮竹的身子。”他的嗓音有些慢,“雖說沒有做到那步。”

餘祈單是聽著,就大概明白了。

昨天的事情是小花魁搞出來的。

“嗯,是要我負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