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要被攻略了 故技重施(1 / 2)

現在還未至夜,天色才剛剛暗下來。

“可以嗎?”

美人抱著琴,漆黑的眸子閃著異樣的光,指尖搭在琴弦上與她視線相接。

餘祈衝小花魁搗蒜般點頭。

表示完全可以。

她們的相處實在溫馨自然。這種乾淨的交流,在樓中都頗有幾分格格不入。

琴弦撥動,她側耳安靜地聽著。

曲子悠揚又帶著些壓抑,邊聽邊忍不住聯想他如今的處境。

霽月清風的公子淪為檻花籠鶴,任人觀賞。

曲終。

餘祈都還沒來及回神。

就見那撫琴的美人唇角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曇花一現般很快被抹平痕跡。

稍縱即逝。

仿佛隻是錯覺一般。

“姑娘覺得可好?”

餘祈點頭,“好聽。”

她就是這麼淺顯的一個人。

哪怕知道小花魁是在籠絡她的心,還是不由自主地淪陷其中。

可惡。

要被對方攻略下來了。

平日裡那麼疏離客套的人,現在撫著琴對著她笑,這種反差感的殺傷力真的超強。

反正她是難以抵抗住。

“淮竹以後不用顧忌我在,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她非常貼心地補充,“我很喜歡你的琴音。”

不雜亂,聽著舒服。

細細流水一般。

“我先去休息了,外麵的隔間有放茶水。”

餘祈想了想,事情都交代完了,她這才轉身進了裡間。

美人順著她的話,往軟榻那側的桌子看去。

上麵落著幾隻陶瓷的杯子。

那晚口渴隻是借口而已。

餘姑娘十分貼心,就連他沒提及夜裡睡得不好,軟榻也換了更適合他的尺寸。

是她本身比較細心溫和,還是格外關心他?

這份溫和,太不合乎尋常。

往日裡,就算是追求他心意的小姐,大多撐不了幾日就會原形畢露。

回想對方今日改了的稱呼。

美人心跳錯亂一拍,指尖搭在琴桌上,漆黑的眸子含著些彆樣的情緒。

女子大多都是薄情寡義,喜新厭舊。

今日見他歡喜,但並不會一直傾心於他。

最好的辦法,是讓對方一直沉迷在他身上,難以舍棄掉他。

這也是脫離花樓最快的機會。

可今夜沒有口渴的借口,他沒理由走錯床。

餘姑娘不舍得碰他。

他眉睫低了些,腦海裡構思著什麼,隨即指尖挑開腰間的香囊,趁著夜還沒徹底黑。

美人起身點亮了燭光。

黑色侵蝕四周,直到他的眼底逐漸隻剩下那躍動的燭光。

寂靜充斥在屋子裡的每一個角落。

係帶被扯散,他再次來到少女床頭。

這次他的身上隻有腿側幾根細綿的長針,其餘危險的物件便沒有多帶了。

將指尖那細細的繩索鬆開。

香囊意料之中地落進裡側的床榻,床鋪上的少女完全沒有被這動靜打攪。

美人外衣未解,眉眼安靜,似乎是想將那香囊撿拾起來。

隻是他那鬆散的發絲隨著動作垂落。

一不小心就蹭在餘祈的手背。

被冰冰涼涼細碎的發絲觸碰,少女在睡夢中稍微掙紮了下。

但周圍並沒有危險的氣息。

因此也隻是象征性地皺了皺眉。

並沒有徹底醒來。

美人側坐在床榻上。

床往下凹了些,他思量許久,最終起身抬起指尖,去勾裡側香囊上細長的繩索。

隨著他的動作,不可避免衣裳蹭開在被褥上。

又是若即若離的氣息。

餘祈被發絲戳得實在難受。

床榻上絲絲縷縷好聞的味道,很快就順勢把人拉到了懷裡。

或許是她以往睡覺就有抱玩偶的習慣,又或許是懷裡的味道安心舒適。

以至於她完全沒意識到不對。

但好在壓製住玩偶,就沒有煩人的東西打攪她的睡眠。

被她禁錮在懷裡的美人睫毛微微顫抖,一貫清冷的臉上此刻像是覆著薄薄一層紅。

有些為難的抿住唇。

就這樣子算計餘姑娘。

很不合適。

他的心情沉浮,最終還是理智占了上風,指尖扯開腰間的係帶,將自己一身弄得混亂。

又扯開了些領口。

布料被他弄得都皺了些許。

他的動作小心翼翼。

被少女圈住腰際,哪怕有些陌生但他還是適應了下來。

窸窸窣窣的聲音。

擾得餘祈不滿地抬起手,壓製住那動靜的來源,將他指尖全然按住。

領口開著。

淡雅清洌的氣息緩慢飄來。

和床褥沾染上的味道一樣。

餘祈茫然尋著味道蹭了過去,冰冰涼涼的觸感,她心安理得地將臉落在來源處。

睡得更好了。

剛才的煩躁一掃而空。

被胡亂占著便宜的花魁此刻完全動彈不得,就連指尖都被按住。

如果要掙紮起來,勢必會弄醒對方。

他的耳垂緋紅得不像樣。

完全不像是平日裡那個頗具距離感的花魁。

有些抑製不住心口的頻率,距離太近,就連呼吸聲都不敢太重。

可屏息壓抑太久,他隻好堪堪側過頭閉上眸子,試圖忽視對方的存在。

明明想好要算計對方。

卻還是不可避免地覺得自己卑劣。

對方的心思單純,也表明了對他的心意,還願意為他贖身,也不強求於他。

看起來似乎一點都不介意他不堪的身份。

每一個舉動,都體貼細微。

他隻不過是花樓裡的落魄倌人,平日裡都是供人撫琴彈曲,消遣逗樂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