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 真不是她(1 / 2)

實在出乎意料。

之前同他說的沒有夫郎,不是沒有聽見。

隻是淮竹以為,世上女子慣是三心二意,說的話也當不得真。

一個夫侍都沒有。

怎麼會?

對方是在有意欺瞞於他,還是真的沒有彆人?

餘祈的年紀正值年輕,又是極好的麵貌。蘭城的小姐哪怕沒有夫侍,但通房是常有的事情。

也正是因為世間女子大多薄情,在讓他選院子的時候才會避開修璟院。

落魄不堪的搬走、新人的歡聲笑語、對他隨之而來的冷落。

並非不信任餘祈,隻是他向來會考慮最差的處境,不想讓自己太過難看。

美人指尖抵住茶杯的一側。

清脆的一聲響。

茶杯破裂,滾燙的熱水流落一地。

藍玉隻覺得大難臨頭。

不顧地上碎掉的瓷片,他直接就要跪下去請罪,蒼白的臉此刻更要白上三分。

他看起來好像快要碎掉了。

“起來。”美人抬起指尖,嗓音微低,“你隻要與我說實情,便無事發生。”

“府中當真沒有彆的夫侍?”

隱隱約約的威脅之意。

如若不實話實說,茶杯破碎的事就要落在藍玉的頭上了。

藍玉此刻是既不敢跪又不敢站,顫顫巍巍搖頭,“藍玉也是前些日子才入府中,的確沒聽泊管家有說彆的主子。”

主位上的美人抿唇,露出一抹極淺的弧度。

麵頰清冷,宛如研墨勾畫的水墨人物鮮活了起來,瞧著不像是什麼工於心計的,倒像是不屑於計謀的清冷美人。

“方才嚇到你了?”

淮竹展現了跟以往不太一樣的一麵。

藍玉心底也清楚了麵前這位可不是什麼好得罪的主。

難怪泊管家百般提及要謹慎仔細些對待。

其餘的下人進來打掃了地上的殘渣,藍玉在一旁等著對方發落。

卻見美人看了他一眼,眉眼露出來些疑惑,“茶不是倒好了,是還有事要與我說?”

“沒有了,公子。”

不太連貫的話被連成一句。

藍玉迫切地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含雲,賞些銀錢,方才還是多虧了藍玉,才讓我免受了這茶水。”美人低垂著眉睫,整個人的情緒旁人看不出來,疏離感十足。

聽了主子的吩咐,含雲取出來幾兩銀子遞到了藍玉的手中,藍雲硬著頭皮接下來。

恩威並施,他心底清楚對方敲打的意思。

含雲和霧水是餘祈安排過來保護淮竹的,不過他們先是被泊管家選中,後來才見到的淮竹。

忠心倒是毋庸置疑。

美人起身。

他的情緒比起來藍玉。

其實見不得好到哪裡去。

“含雲先陪我四處走走。”

淮竹識路,不至於在院子裡迷了路。

傍晚的光線昏黃,猶如蜻蜓停落,短暫地陪著假山邊渲染透徹的湖麵一會。

美人宛如雪蓮的臉龐,漆黑的瞳孔映著些困惑和迷茫。

墨色的長發被風吹亂了些,幾縷拂在他胸前,讓原本的清冷的臉多了幾分溫和。

無人知曉他心中所想。

——

屋外的淩四小姐沒有等太久。

她眉眼露出焦急,卻又不敢催人,畢竟這次來就是為了登門道歉。

固然對花魁心有不甘。

但為了家族事業,也隻能放在一邊。

見到餘祈出來,淩月的表情都放鬆了一瞬,但很快就伴隨著緊張,“之前是在下有眼無珠,還請餘小姐見諒。”

餘祈不解。

上次淩月好像已經道過歉了吧?

怎麼又來一次?

“上次淩小姐冒犯的是淮竹,不是我,和我道歉做什麼?”

她沒有忘記對方為了見淮竹鬨的那一次。

不得不說,淮竹的追求者,還真是夠不同尋常。

尤其是夜若煙。

罵得那麼臟。

她單是想著,就來氣。

“不過,你是怎麼找到這的?”

“是跟著嗩呐聲一路過來的。”淩月苦著一張臉,麵上滿是憂愁,“餘小姐,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我淩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對淮公子,讓我當麵道歉也沒問題。”

“這畢竟也隻是我們小輩之間鬨鬨,真不用像夜家那樣滿門流放。要是還有哪裡對我淩家還不滿意,餘小姐儘管吩咐。”

餘祈聽著,麵上平靜,聽到流放也沒有太大的反應,也生不出什麼同情的想法,“夜家?”

流放的夜家。

是她想的那個夜若煙家嗎?

淩月舔了舔乾燥的唇,將告示遞給她看,“我們都是聰明人。”

“夜若煙向來欺軟怕硬,又因為淮竹一事,餘小姐當街打了她的傳聞淩某略知一二。

“硬要說不是小姐做的,實在有些牽強。”

傳聞其實沒有在蘭城傳得太開。

因為被她們暗中給掐住了。

畢竟餘小姐,行蹤來源可疑,實在像是來蘭州的三皇女。

三皇女也喜好流連花樓。

來曆不明的餘祈又為花魁一擲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