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好像都有了解釋。
淩月越想越覺得什麼都能對上。
餘祈或許隻是三皇女在名間用的假身份而已。
趕忙表明忠心,“夜若煙一家被流放,那是她們咎由自取,怨不得餘小姐出手,我早就想整治她們了。”
夜家給她家的銀兩不少。
她也就沒必要和夜若煙衝突。
但當著餘祈的麵,怎麼可能說真話。
至於當街羞辱淮竹一事,淩月並不覺得有哪裡不妥。
女子為天的地方,對方隻是花樓的公子,挨幾句罵又不會掉兩塊肉。
或許事實被捏造了些。
但根深蒂固的思想在她的腦海中,難以改變。
尤其是夜若煙罵得越難聽,她在淮竹麵前的優勢就更大,也就樂見其成了。
隻可惜淮竹終究是落到了彆人手中。
這個彆人,還是惹不起的存在。
淩月不敢再多想什麼,抬手讓身後的下人上前,將那金銀錢票遞了過來。
餘祈沒接。
她雖然愛錢,但也不是什麼錢都要的。
誰知道是不是要她幫忙做事的錢。
見餘祈不接,淩月愈發肯定夜若煙一家被流放的事情是對方做的。
居然在短短的幾日就將人給扳倒。
除了皇女身份,她想不到其他。
“不求餘小姐和淮公子原諒,這是我們淩家的一點心意,還請餘小姐收下。”
餘祈抬眸看了眼淩月,“不是我做的。”
最後一次提醒。
淩月的一係列行為,能看出來誤會了些什麼。不過是覺得夜家流放是她餘祈做的,擔心她因為之前的過節,去找淩家算賬。
“東西收下了,心意就算了。”
她抬手讓下人接過來那一箱金銀。
是道歉的賠禮。
不拿白不拿。
對方硬要以為是她做的,餘祈不承認也沒有什麼用。
但她已經否認了,那就和她沒關係。
告示上寫了一係列的罪責,餘祈不再把心思放在這上麵。
餘家下人接過那一箱金銀錢票後,淩月臉上終於不再那麼疲憊了,像是扔出來重擔,鬆了一口氣似的,告彆離開。
餘祈收了東西,叫人先放在庫房,看過厚厚一遝銀票,明白淩家是下了血本的。
她們送的,不算是係統給的。
也就是說,這些錢是她自己所有的。
隻是可惜對方送錯了人,夜家的事情和她沒有關係。
等到回去,餘祈望著空蕩蕩的屋內,思索片刻往屋外走去,“淮竹是去了哪邊?”
她停在門口,看向下人。
下人給她指了個位置。
餘祈順著所指的方向走去,踩上鋪著的小石子,沿路去找小花魁。
湖麵上泛著金絲般的紋路。
遠遠便瞧見美人站在池邊,身姿修長筆直,衣裳遮掩住姣好身形。他的麵色覆了一層暖色調的薄金,眉目如畫。
察覺到附近的動作,往這邊看了過來。
疏離冷淡的人,麵上有了細微的鬆動。
宛如隻會為一人舒展花瓣的曇花,清雅淡然地露出最讓人趨之若鶩的一麵。
“妻主。”
他的嗓音落得輕,餘祈剛到他麵前,就見對方主動地伸手,替她整理好衣領的口子。
風臨國上上下下,除了血親之人,能做出這般親昵舉止的除了妻夫之間,就無彆的。
感覺清冷小花魁變成溫柔體貼的小花魁了。
這是戀愛的力量嗎?
她稍微有些困惑。
宅院外側有個附贈的小湖,是她特意挑的。
因為適合用來打水漂。
但在小花魁麵前,餘祈還是打算稍顯矜持一點,不暴露自己這幼稚的一麵。
“我們現在可以去用晚膳了,對了,淮竹的忌口有和泊梨說嗎?”
餘祈順利地牽住美人的指尖,拉著人往回走,“還沒說的話,告訴我也可以的。”
“喜歡清淡一些的。”
根本不像是之前接觸的風臨國男子。
淮竹更像是大戶人家生養出來的矜貴公子,雖然他原先的身世確實如此,但遭了變故,落入花樓,難免會將人給蹉跎得失去了本性。
可哪怕經曆了花樓一事,淮竹給人的感覺也是疏離的,難以接觸到的。
這種新意,讓人眼前一亮。
不同於其餘花枝招展的公子。
清清冷冷的公子禮貌客氣,又有才學,琴棋書畫也是精通,被追捧成花魁似乎也是正理。
一貫靠嫵媚的菱奴失掉花魁之位。
也因此會對他心生怨懟。
普通人哪裡能接近到大戶子弟的公子,蘭城也不似京城繁華,公子們大多都是鉚足了勁地打扮自己。
並非是不好看。
隻是在餘祈眼裡,會覺得有些豔麗。
她更喜歡出水芙蓉的公子。
對淮竹喜歡清淡飲食的答案有些意料之中,但還是覺得自己太刻板印象了。
“沒有彆的了嗎?”
指尖的觸感極好,順從地任由餘祈擺布一般,美人看起來完全不介意這樣親昵的接觸。
才十日。
小花魁這麼輕信客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