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月娘也燒好了溫水,先倒了半碗,遞給趙時悅,同樣擔憂道:“給寄奴喂點水吧。”
趙時悅一手接過溫水,一手捏開了已經燒得迷迷糊糊的趙寄奴的嘴,急忙道:【係統,趕緊將5毫升的藥,直接放到寄奴的口腔裡!】
係統照做。
趙時悅緊隨其後,將溫水挨在趙寄奴的嘴唇上,卻隻是裝裝樣子。
西藥特有的奇怪味道,刺激得趙寄奴下意識地就想要往外吐。
趙時悅趕忙像對待毛驢一樣,卡住了他的下頜,緊緊合上嘴巴,溫柔勸道:“寄奴乖,咽下去,一會兒就好了,可千萬不能往外吐!”
222係統也附和道:【確實不能吐,5毫升就要320點功德積分呢,就你阿姐那點兒餘額,還不夠你吐上三回呢。】
趙時悅心疼得快要滴血,也不知道是心疼積分,還是心疼自己懷裡因為高燒微微有些痙攣的趙寄奴。
幸運的時,窩棚外的冬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烏雲散去,露出幾縷餘暉。
曹虎頭神色凝重,對著趙時悅提議道:“不能讓寄奴再在此處耽擱了,得連夜趕去四宜城,才好及時醫治。”
趙時悅聞言並無半分猶豫,當即便把背簍上的布繩解了下來,直接將裹著狼皮襖的趙寄奴捆在了自個背上。
又把拴在樹下草棚裡的毛驢解開,讓趙妮妮騎在了毛驢背上,再把那個裝著木雕娃娃的小匣子從背簍裡取出來,讓趙妮妮抱在懷裡,仔細不要弄丟了。
趙時悅背著娃,牽著驢,走出去了好幾米遠,才似是想起了什麼來,扭頭道:“對了,張大哥,月娘嫂子,我跟弟妹先走一步,那車架你們若是用得上,便直接拿去用就是,至於背簍裡的其它行禮,你們有用得上的,也直接拿去,用不上的就直接扔路上吧。”
又問曹虎頭道:“曹哥哥,四宜城是沿著這條官道一直往前走,對吧?”
曹虎頭再一次見識到她這雷厲風行的做派,並無意外,卻又意外地惱火。
“現在才知道要問了?你獨自帶著弟妹趕夜路,出發之前,就沒想過要跟搭夥了半個多月的人,也商量一下?”
曹虎頭說這話時,很有些咬牙切齒的意思。
222係統也在暗自吐槽:這小破孩,又倔又莽又要強,她但凡要是懂得低頭跟人商量一下,又何至於去工地上搬磚?
趙時悅從未被人這般質問過,一時有些心虛,也有些莫名其妙地感動。
曹虎頭見她神色赧然,難得露出一副羞羞怯怯的模樣,頓時也沒了半點火氣。
隻認命地跟張家人也客氣道了彆,便打算陪著這姐弟三人連夜趕路去四宜城。
張家人行禮多,又無那般好的體力,所以並不打算趕夜路,準備在原地休息一晚,再趕去四宜城與趙時悅他們彙合。
張宏賓猜到曹虎頭的身份多半不簡單,不想就此失了聯係,便承諾道:“趙姑娘,你放心帶著弟妹先去求醫,那車架和行禮,我們在後麵幫你捎上就是。”
趙時悅剛想說其實不用,卻被曹虎頭截過話去,隻低聲道:“路途艱險,此番分彆,若是不幸走散,張大哥一家在幽州又無親人可投奔的話,倒是可以前往武襄縣安置。”
趙時悅因為實在擔憂弟弟,一心隻著急上路,所以並未聽清曹虎頭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