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混戰 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傳遍了……(1 / 2)

飼鮫 春日鶴 3832 字 8個月前

那笑容居高臨下,又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意味。

“那敗給雜種的,算什麼東西?豈不是雜種都不如?”

“你!”

薛昀的臉色難看極了,謝隱澤的話無疑戳中了他心中最痛的那個點。

梵天宗作為仙門之首,每隔三年的時間會在宗內舉行一次試劍大會。

在這場盛會上,各宗各派的天之驕子、少年才俊齊聚疊月山。青年子弟的實力,也會間接影響宗門在修真界內的地位和彆人對你的態度。

有人三年磨一劍,一心為師門爭光;有人勤學苦練,渴望被哪位觀戰的尊者大能看中,就此出人頭地飛黃騰達;也有人自恃天賦,想將他人踩在腳下,享受萬眾矚目的驚歎。

男主陸雲錚,不必多說,根正苗紅的正統路子,每次出劍,都是為了穩固自家師門早就固若金湯的地位,也為師尊流泉君長臉,而玉疏窈性子認真,做什麼事都全力以赴,至於小boss嘛……

他參加試劍大會,應該就是純粹愛找人麻煩。

就像麵前這位薛昀薛長老之子,被老爹用無數天材地寶堆成了半個天才,少年金丹,及冠結嬰,無論放在哪個宗門,都是很引人稱道的天驕了。薛公子也自視甚高,他不僅自視甚高,也認為彆人必須要視他很高,因此每次試劍大會都摩拳擦掌,想一展身手,可惜往往在開局不久後就會和謝隱澤狹路相逢,然後三招之內被打敗,他有個綽號叫“不過三”,就是由此而來。

在梵天宗,掌門弟子有保送前十的資格,但謝隱澤偏不,他喜歡從底層一路打上去,然後在進入前十之前,隨便輸給誰。這種隨意的態度引起了宗門內外不少人的憤懣和詬病,但他偏偏又沒違反規則,無從製裁。大家一想到此人身負魔族血脈,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像他的魔族老子一樣發瘋,也就半怒半唾地忍了下來。

嚴格來說,沒有人知道謝隱澤的真實實力,因為這個最有資格保送前十的人,從來沒有進過前十甲。

薛昀牙齒咬得咯咯響,一抹怒紅燒上他的眉心,幾近口不擇言道:“你這喪心病狂的魔種,難怪剛出生的時候你娘就……”

刷!

薛昀麵前沉重的烏木桌一分為二,轟然倒地。折玉扇麵合攏,露出白玉扇骨後一張俊美而森然的臉。

握著扇柄的手背青筋暴凸,謝隱澤一字一頓道:“你、再、說、一、遍?”

喬胭站他旁邊,被那股冰冷的殺意激得起了半身雞皮疙瘩,才知道浮棺山上小boss根本沒對她動真格。

這還得了?要是真打起來了,她這蠶絲被何年何月才能要到?謝隱澤能用一根繩子當床睡得安然,她可做不到哇!

迫不得已,喬胭挺身而出:“哈哈,消消氣,大家都消消氣,以和為貴嘛。”

她搓著手,轉向了薛昀:“薛管事,您看這個,其實紫砂爐子這些都可以不要了,但我那床——實在睡不了人,這個蠶絲被呢……”

薛昀正仇視謝隱澤,自然把他老婆也視作了一路人,當即罵道:“你要個屁!沒有!死心吧!你就跟這雜種一起爛玄源宮裡吧!”

喬胭像挨了一道晴天霹靂,受不了地問:“你真不肯給我?”

彆說她今世是一位嬌滴滴的公主,喬胭自己前世也是現代小康家庭的獨身女,從出生就順風順水,萬千寵愛於一身,兩輩子加一起都從沒吃過這種苦頭。想到玄源宮破破爛爛的門,發黴的席子和被磚瓦埋掉的床被,這半月來的委屈湧上心頭,她眼眶一酸,接著,一股怒意湧上心頭。

與其抑鬱內耗自己,不如發瘋外耗他人。

得不掉,就毀到。

她往地上一躺,謝隱澤小驚了一下,已經殺意迸射的眼眸頓住,頗為驚異地看向腳下。

喬胭攤開了手,整個人先呈現一個擺爛的“大”字,四肢亂甩像北溟裡激流勇進的章魚,嘴一扁,魔音貫耳的哭聲傳入了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你乾什麼?快起來!”四周的目光看過來,謝隱澤的嘴角情不自禁抽了抽。

哪怕他再不願意承認,這也是他師尊親自指定、他過了門的女人,此情此景,實在不太雅致。

喬胭本來臉蛋就夠吸睛了,但她現在的言行舉止,實在比臉蛋還要吸睛一百倍。

“我來這裡半個月!要吃的沒吃的,要喝的沒喝的,屋頂漏雨!窗子漏風!這就是你們梵天的待客之道,哈哈哈哈哈嗚嗚嗚嗚嗚,本公主恨死你們了,我不管我現在就要回北溟,嗚嗚母後!舅舅!!”

萬眾矚目,驚詫有之,愕然有之,迷茫有之,興致有之。

謝隱澤基本上算是個比較能忍耐情緒的人,他體會過委屈、憤怒、仇恨……但第一次,體驗到這種如芒在背的尷尬。

尷尬得他冷白的脖子都染了一抹緋,不得已去拉起喬胭的手臂:“你彆鬨了……喬胭,喬胭!”

喬胭直接扭頭一口咬住他的虎口。疼倒是不疼,鮫人公主一口潔□□致的貝齒,咬人也沒什麼氣力,但糊上來的口水,濕漉漉的,軟綿綿的。今天第二次!謝隱澤恨不得甩開她狂洗十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