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羅帳 張嬸牽引著沈意的手……(1 / 2)

張嬸牽引著沈意的手,帶著她跨過火盆。

太陽此時隱隱落山,昏黃的天色中,前方那一抹紅色灼灼耀眼。

最奪目的顏色穿在他身上卻一點也不顯輕浮,反倒更襯托出眉目英朗,麵如冠玉,他墨發如瀑嘴角輕含著一絲笑意注視著向他走來的沈意,似天地萬物,不及她紅衣蹁躚。

張嬸看著齊玉,隻覺得是從山水畫裡出來的神仙人物。

她把沈意的手交給他,眼神慈愛,極其欣慰的笑著:“看著身小娘子有個好歸宿,我也算是放心了。”

沈意心下一片動容,張嬸兒的疼愛嗬護,像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女性角色從未缺席,她慈愛的填補著這一空缺。

她聲音裡不禁帶了些哭腔:“謝謝張嬸兒一直以來的關照。”

“傻孩子,哭什麼?今天是個好日子,你爹娘在天上看著,也是高興著呢。”

沈意感覺到牽著自己的那雙手沉穩有力,他微微握緊了自己,帶著讓人心安的力量,像是寬慰,又像是無言的許諾。

她收斂了心上的悲情,今後天地寬廣,她不再是一個人了,阿爹阿娘也可以放心了。

她回握住了他,而後他帶著自己向前走,他們拜過了天地,拜過了她父母的牌位。

她被帶著轉過了身子,麵對著他,緩緩的彎下腰,齊玉身上的沉香氣也慢慢往下壓。

三拜,夫妻對拜,而後,禮成。

恭賀聲像是三月歸巢的燕語,歡快的,帶著喜慶。

沈意直起身子的一刹那,他的氣息尤為近,他貼著自己的鬢角道:“嬌嬌,等我,不會太久。”

而後沈意聽見他托張嬸兒先帶她回房間,他留下應酬來觀禮的賓客。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你們小兩口的了,嬸子就先走了。”還不等沈意回話,就聽得門邊“吱呀”一聲後被緊緊合上。

沈意一個人坐在床上,寂靜之中,千頭萬緒紛至遝來。

她就這樣嫁給他了?一種她之前從未設想過的新的生活在她麵前鋪展開來,她一時之間無所適從,卻又不覺得害怕。

她想,她和齊玉可以像阿爹阿娘那樣恩愛,做一對平常夫妻。

沈意輕輕的蕩著頭上喜帕上的流蘇墜子,一晃一晃的,像是她有些雀躍的心。

沒過多久,一聲響起的開門聲不知為何讓她跳陡然加快,隨後門又被緊緊合上,外麵的嬉笑聲,打趣聲圍了好一會兒才散去。

腳步聲漸近,與此同時絲絲縷縷的酒氣把她包裹住。

“齊玉你怎得這麼快?喝醉了嗎?”

“良辰美景勾我心,怎敢喝醉。”

蕭元祁把一切喧鬨的人語聲隔絕在外,入目皆是紅色,喜字窗花,床幃和羅帳,龍鳳蠟燭,以及端坐在最中間的她。

他走近,手指輕挑著喜帕的一端,像是白玉精心雕琢而成的手指把它掀開,入目的是她的嬌靨。

人間顏色如塵土。

她眉煙淡掃,看去仿若隔著一層雲霧的青山黛色,那雙朦朧如月影的眸子此時映著滿屋的紅色,如同其中盛開了一朵紅蓮,雙頰含粉桃,雙唇點絳紅,她抵得上無數春色美景。

蕭元祁久久的看著她,久到沈意出聲提醒他:“齊玉,該喝交杯酒了。”

聽見她的聲音,立著的那人才開始有了動作,她們相挽著手臂,辛辣的酒在喉間滾過,被吞入腹中。

沈意被嗆的輕咳一聲,下一秒她的下頜被抬起,他吻了上來,濃重的酒意鋪天蓋地的襲來,其中有一些被過渡與她,她醉意更甚。

她有些站不住了,於是他橫抱著她,把她帶到床榻之上,一雙手輕巧的去除她身上的紅紗,雪白的肌膚映著灼灼紅色,美不勝收。

他從上到下流連其中,每一處雪白之上落下點點紅梅,他愛極了她的每一處,羅帳被拉下,遮住春光瀲灩,羅帳裡人影晃動,紅浪翻暴雪,羅帳外,月色照天明。

無力慵移腕,多嬌愛斂躬,汗光珠點點,發亂綠鬆鬆。

沈意嬌喃著:“齊玉,齊玉……”,浮沉之中拽住一根稻草般。

他於是更用力了幾分,聲音低啞的不像話“叫夫君。”

“夫君。”沈意服了軟,聲音極為嬌/媚,眼角淚花沁出,好不惹人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