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簡不清楚自己的分析是否正確,他沒有確切的證據來證明那最後的凶手是個女人,當然實際上他也不需要去驗證,羅簡又不是警察,管不了這麼多,他隻要能夠明白凶手的思維模式,並且進一步推論出凶手的行為就夠了。
“可是那個女人究竟會藏在哪裡呢?”豐羽嵐努力思考把自己代入角色,但最後他發現這是徒勞的,男性思維和女性思維差彆極大,豐羽嵐覺得自己那不太靈光的腦袋不夠用了。
“用不著想那女人藏在哪裡,這張紙條不是已經明確指出了嗎?”羅簡翻出在瞭望台上找到的紙條,翻出背麵給豐羽嵐看那句話:
【航海員是最後一個死去的,他站在高高的瞭望台上,凝視著凶手的背影。】
“這個……我真的看不懂啊。”豐羽嵐抓抓自己亂蓬蓬的頭發:“瞭望台上看到的無非是大海還有整個船的甲板全貌,甲板上就那一副屍體,根本沒看到什麼凶手啊?”
“不,凶手就在甲板上!”羅簡卻斬金截鐵,確認道:“她在甲板的底下!”
“甲板的底下?”
“你可能不清楚,有個彆船,甲板上會設置暗門,把板子拉開就可以進去的夾層空間。一般人想不到這一點,不過我祖父當年做過海員,知道這一回事。”羅簡解釋道。
“這就跟古代那些皇族建陵墓,隨葬的工匠偷偷開一條密道逃出去一樣。據說是在航海時代一個非常殘酷的時期,海盜們強迫造船工造船後還把他吊死在桅杆上。很多船工為了逃出生天在船上某些地方設置暗門,貯存食物或者藏匿自身,都很不錯。”
“這艘船上也會有暗門?”
“不知道,我們隻要回到甲板上找找看就可以了。”羅簡看了一眼船長室的門。
“可是外麵還有那個……”豐羽嵐想起了甲板上的陌生男人,雖然隻是一個照麵,可是豐羽嵐還是看清楚了對方黑暗中泛著血紅色澤的眼睛,紅的像是鮮血澆灌而成的,明顯不是人類的瞳孔。
羅簡想起那個追獵者也是心裡打鼓,他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那麼倒黴,兩次都能碰上這個追獵者,等等……追獵者?
羅簡忽然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圓形紋身,蛇咬尾,蛇噬身。總所周知,蛇追逐自己尾巴咬的時候會盤成一個圓形。某些古代曆史文獻記錄過,蛇咬尾就代表輪回,沒有開頭,沒有結尾,永無止境的輪回。
好像這個紋身恰恰代表了這個神秘密室的寓意,恐怕也是追獵者的寓意,永無止境的追殺,是這種意思嗎?羅簡摸著自己的紋身冷汗淋漓,假如他的猜想是正確的,那麼這個紋身就是追獵者給他留下的,在第一場試煉裡故意放他逃出生天,緊接著在下一場密室裡逗弄自己這個無知的小獵物。
羅簡想著想著臉色蒼白,豐羽嵐在一旁看著心慌慌,伸手抓住羅簡,安撫道:“阿簡,你怎麼了?傷口又痛了嗎?”
羅簡沒說話,他憂心忡忡地抬起頭看著豐羽嵐。如果羅簡他被追獵者標記了,那麼莫名其妙跟他組隊了的阿嵐會不會受到牽連,會不會可能……死?
死?
就像箱子裡那些屍體那樣,腐爛到隻剩下白骨,再也看不出生前美好的形象,在黑暗的角落裡被眾人遺忘,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從羅簡的生命裡剔除。
羅簡伸手摸了摸阿嵐的臉蛋,豐羽嵐臉蛋嬰兒肥手感滑滑,而且明顯被羅簡突如其來的動作搞得措手不及,小臉都紅了,彆扭的說道:“矮油~你要是告白的話我是不會拒絕的!”
羅簡臉色一黑,頓時抬高手給了豐羽嵐一個大大的爆栗。
“嗚嗚……痛痛……”豐羽嵐再次用爪子捂住腦袋,不滿地嘟噥:“怎麼了嘛,又打我!”
“阿嵐!”羅簡突然嚴肅起來,逼迫豐羽嵐不得不也跟著認真起來,抬起腦袋乖乖寶貝一樣看著羅簡。
“在這個密室裡,我無法保證你的安全。”羅簡握緊了豐羽嵐的手,一字一句清晰吐字:“所以……你必須學著用儘一切手段保證自己活下去!哪怕是拋棄我。”
大概羅簡從未用這麼沉重嚴肅的語氣對豐羽嵐說話,豐羽嵐一時間愣住了,隻能傻愣愣地望著羅簡,愣了好半天,忽然猛地搖頭,怒聲吼道:“你開什麼玩笑,叫我放棄你?羅簡你腦子進水還是被灌了豬油?!你的智商都喂了狗嗎?!”
豐羽嵐那一聲吼頗有氣勢,唬住了羅簡,羅簡隻好訕道:“我隻是不想讓你死……”